:“幼明何故如此?”
“还能如何,怕是东窗事发了吧?”
郦道元性情耿直,嫉恶如仇,最是看不惯这等两面三刀,予背后挑拔是非的小人行径,故而不假辞色道,“若是大帅欲取你性命,行的必是军法,定然有理有节,是以你欲如何救你?难不成,还能因你而逼宫于大帅?”
听到“大帅欲取你性命”这一句时,元昭猛的一个机灵。
要行的是军法倒好了,至少死的明明白白。
而李承志这一次,却是即阴且狠,生怕杀他脏了手,竟要借他人的刀?
元昭哆着嘴唇,目光依次从李韶等人脸上扫过。心乱如麻:便如郦道元所言,若李承志真要杀自己,他们如何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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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的一咬牙,有如豁出去了一般:“大帅方才唤我入帐,秘令予我:若予半道偶遇从兄,便好言相劝,劝他迟上几日,待大帅班师北上,再入潼关传旨……
又称……又称:若遇高司空,便也这般忠告予他……便若这二位不听劝告,一意孤行,那就莫怪大帅……大帅翻脸不认人……”
待班帅北上,再入潼关传旨?
还真有圣旨传来。
而元昭口中的从兄,除了元晖,再无他人。
而高司空,自然便是高肇无疑……
“即然是元领军来宣旨,为何又有高司空……而你口中之大军,又为何来?”
李韶狐疑道,“再者,你可知旨中所言何事,如何让大帅如此行事,且言辞这般决绝?”
“我怎会得知圣旨所言何事?甚至是从兄与高司空一前一后,欲赴关中,也是听大帅方才所言,我才猝然得知……”
元昭抖的愈发快了,“而听大帅之意,应是……应是朝廷欲令大帅暂且休兵,而后待……待高司空率军抵至岐州后,再行商定退敌、平寇之宜……”
“放他爷爷的臭屁?”
杨钧突然就恼了:“这‘暂且休兵’,又遣高肇率军而来,难道不是朝廷欲临阵换帅、抢我等军功之意?爷爷入他高肇大母……”
莫说杨钧还给来与李承志亲近,同进同退,一荣俱荣。就连刁整与郦道元都气的脸色乌青。
这摆明是眼见得胜在即,将立不世之功,故而抢先一步来夺功劳了?
不然来的不会是高肇。
而不论是官职、资历、乃至军中威信,高肇超出李承志都不止一截。
更何况还是翁婿?
朝廷之意,不言自喻:就是想让李承志吃个哑巴亏……
而杨钧等人这般恼怒,绝非只是为李承志打抱不平。只是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高肇有过节。
若易高肇为帅,便是不给他们穿小鞋,怕是也要将冷板凳坐到底。
更何况,如今刚逢大胜,连捷报都还未送到京中。等元晖与高肇来后,这大功是姓高,还是姓李?
到那时,到嘴的肉被抢走不说,高肇怕是连日汤都不会给他们剩一口……
“焉能如此无耻?”
刁整不敢置信道,“朝中诸公难道不知,若这等鸠占鹊巢、趁火打劫之举被军中所知,会引起何等轩然大不波?”
也并不是刁整危言耸听:李承志被临阵换帅,就等于他此前所做所为一无是处,更等于麾下十万大军之心血尽皆成空。
高肇抢的不只是李承志、并他刁整等人的功劳,而是这十万大军出生入死,提着脑袋搏来的军功。
试问,麾下军将,并普通士卒会如何做想?
他就差说一句,这不是逼着全军哗变么?
“正因如此,承志才如此急迫要遣散州兵,并将中军一分为三,且那般急迫要率兵北上。只因但凡高肇率军入关,此事便是举军皆知,定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