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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待他突至武都,便是于忠与公孙稚兵败之时。
但没想到于忠这么有骨气,竟宁死不降?
也更没想到,伏罗竟然跑了这么快?
便是从卯时算起,至未时正就只四个半时辰,伏罗竟奔行了近三百里?
八百里加急也就如此了,可见其何等惶急?
李承志也没奢望过能将伏罗留下,是以算不上失望。
甚至他之前以为昌义之、裴邃等人都能安然退走,撑死了也就能俘杀个一两万南军。
故而听闻昌义之伏诛,裴邃生擒的消息时,他本大喜过望,但还没等他笑出来,便被两万折损的消息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罢了……
他怅然一叹:“遣快马予元县男传令:即刻收复梁泉,并武都、白马二关。若遇南军并胡贼纠缠,即刻来报……嗯,再令他将崔神螭尽快送来……”
待李睿领命而去,李承志又问着刁整:“元丽呢?”
“城破之后,他意欲与属将一道来见大帅,但被我拒了……而后并他麾下所余七千余卒,尽皆被我遣往上城……”
刁整应道,“大帅若想召见,我即刻将他唤来?”
“见倒是不必了,待崔祖螭来后,便同他一道,一并入京……”
李承志沉吟道,“猝然附逆、助纣为虐是过,幡然醒悟、拔乱反正是功。但功过能否相抵,却非我李某可以置喙。故而便是见了也无用,反倒省却了一番虚情假义的客套。就交由太后与朝中诸公定夺吧,我等只需不偏主倚、如实秉报即可……”
众人齐声附合:“自当如此!”
“嗯……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要护(押)他二人入京,便将昌义之之尸首、裴邃并成景俊等一道押往京城……就劳烦季孙兄为主使,再遣元昭为副使,顺便将此间捷报呈于朝廷……”
捷报……报捷?
杨钧猛的一愣,只是刹那间,一张脸便红了个通透,就如喝醉了一般。
旁边的刁整和郦道元好不羡慕:这可是往京中报捷,而如此大胜,定会使龙颜大悦,朝野俱惊。
予报捷之人赏些财货是必有之义,若太后与诸公一高兴,立地擢升数级也非不可能。
高兴的自然高兴,羡慕的自然羡慕,但狐疑的也不是没有。
派杨钧为主使不奇怪,毕竟李承志心腹不多,而够份量为使往京中报捷之人,除了杨钧,也就只有李韶了。
但战事未平,尚有薄骨律与高平未定,且大战方歇,关中满目苍夷,百废待兴,还需李韶担以重任,主使自然非杨钧莫属。
但为何副使是元昭?
李韶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类似的念头。
心中正自狐疑,突又听李承志一声朗喝:“诸将听令!”
四人微微一愣,连忙起身:“请大帅示下!”
“待稍后写罢呈奏,明日天明你便启程,故而与你无关……”
李承志让杨钧坐下,又对其位移三位说道:
“其余首尾,就要劳烦三位:为免生疫,死尸需尽快掩埋,切不可久露于田野,更不可投入河中了事……此事便交由刁都督……”
“末将遵令!”
“郦司马!”
“末将在!”
“所俘之南军、叛军、附逆之罪民等需尽快编营,所余之粮草,需尽快清点……民壮并粮草部分留于地州,部分与随我北上……时间紧迫,故而只能允你三日之期……可否?”
“大帅放心!”
“好!”
李承志又转过头,看着李韶,“如今外寇尽逐,只余家贼,已无需十万之兵。且如今已至晚春,至立夏已不足两旬,若错过这十余日,这数州之良田便要荒废一年,殊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