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其入关虐杀汉民的行径。
但尉迟偏偏就当着他的面干了?
无非就是因大兄事败,未让其抢到好处,故而怨恨于心,有意为他陆氏兄弟招恨,更甚至埋下祸根。
好狗贼,且等着!
陆什夤恨的直咬牙,还不得不宽尉众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先忍下这口恶气,待夺了这天下,才报仇雪恨也不迟……”
报仇雪恨?
难道这仇、这恨,不是你兄弟二人惹来的?
更害得我等如丧家之犬……
一众家臣敢怒不敢言,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是。
出了坞堡,登上坐骑,又有家臣问道:“可是直接南下,直往薄骨律?”
陆什夤竟犹豫了起来,许久之后才道:“嗯……自是要去薄骨律的,启程吧……”
家臣禁不住的狐疑了一下:难道还有别处可去?
除了薄骨律的行台陆昭,别处也无姓陆的敢收留啊?
心中转着念头,家臣催动了马匹。
但往前走了没几步,他忽然想起了半月前的一幕:那时午时,陆使群差他去城外接人。但左等右等,却久等不到,到了近夜时分竟都未见到人。
实在受不住寒,他便先回了城,就宿在了城楼。而至半夜,那人才到。虽是被自己直接带进了戍城,那人并未出未关防文书,且蒙的很是严实,似是很怕被人看到面貌。
但家臣总觉的很是熟悉,应是相识之人。
方才想到姓陆的,竟如福至心灵般的开了窍:那人十之八九,应是高平副将陆恭的族弟陆恂。
那般鬼祟,就如做贼的一样,予使君相商的定是极为隐密之事。此时想来,十之八九与造反之事有关。
家臣心脏止不住的抽动,手心里尽是汗:怪不得使君敢称“等夺了这天下”之类,原来高平镇也反了?
……
尉迟在临河愁云惨淡,只抢了三瓜两枣。而自家部落却被人抢的昏天暗地。
李时一手火折子,一手拿一颗手雷。点燃了引线竟都不扔,待烧至一半才会甩动绳索。
甩了两三圈之后,雷被李时抛出,准准的落入一队迎面冲来的胡骑之中。
一声炸响,同时爆出一团火球,当即就有两匹马被炸倒在地。马上的骑兵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打着滚。
杀伤只是其次,关键是那爆响与火光,予马而言由其致命。任骑士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却怎么也靳不住马。
一眨眼间,近百骑便一哄而逃。
也不是没有凑巧冲过来的,但一靠近三十步之内,便有十数张弓同时引弦,只一轮就被射的如刺猬一样。
李时好似玩上了瘾,炸跑了自己这面的胡骑不算,竟又冲到了李彰那面抛起了雷,气的李彰哇哇大叫。
“时叔,此次又非以贼人首级论功,你抢我的做甚?”
我这是为了抢了功劳么?
也不看你那爹抠搜到了何种程度?
平日里除了训练马匹会放几颗雷,也就抢掳河西的胡部之时才有机会用。
而不一定次次都能用到,必须他李时做先锋突营时才有机会。
而且只要将胡兵惊溃,李松就再半枚雷都不让放了。
为此,李时还挨过两回鞭……
好不容易等到李抠搜不在,由三郎君掌令,我怎会不趁机过足手瘾?
三郎君性情温和,便是知道自己超了定数,至多也就训几句。肯定是不好意思抽自己鞭子的……
转着念头,李时只当没听到李彰的怒吼,只是使劲的夹着马腹,又冲向下一队胡骑。
他还没忘了招呼亲兵:“磨蹭什么,还不赶快跟上?省的爷爷挨了胡贼的冷箭……”
只是两三枚,李彰这一面的胡骑也被彻底炸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