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爬起来时,李承志已然跑出了五六步。看其腿脚虽还拖着些,但比起之前已灵活了不止一倍?
他这么急做甚,就似狗撵一般……
心中稍一狐疑,刘腾脸色微变:天子令?
偷眼往后一看,皇帝好似并无察觉,老太监暗暗的一咬牙,扬声喊道:“李侍郎,且等等……”
老胳膊老腿竟也不慢,只三两息,刘腾就追上李承志。堪堪下了殿阶,他才低声问道:“你跑这般快做甚?”
做甚?
再不跑,爷爷就绷不住了你知不知道?
李承志猝然一停,本想好好观察观察老太监,但恰好吹来一阵寒风,冻的他一个冷战。
此时才发现,冷汗都不知已出了几茬,身上又冰又冷又黏,好像裹了一层冻泥。
再一回头,只能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老太监的一双三角眼泛着幽光,却看不到脸色如何。
这也是个老狐狸,别自己没看透他,倒让他将自成先给识破了。
李承志低下了头,像是惊骇至极:“不跑……等着被陛下砍头么?”
好似感同身受,老太监也打了个激灵,嘶声道:“陛下……不行了,怕是要疯……”
稍稍一顿,老太监的声音压的极低,“你有天子令,不如……调兵勤王?”
勤你娘,兵是这么好调的?
皇帝疯不疯不知道,我看你倒是先疯了?
元恪要不死,今夜就能砍了我。就算元恪死了,但凡新皇上位,依然会第一个砍了我……
“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要不你来?”
“放屁……谁不知陛下已将旌节暂授予你?若借予我,便是矫诏,罪同谋逆……老夫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像是被撞破了行迹的贼一样,刘腾“嗖”的一下躲开了好几步,边往后殿跑边骂道,“奸诈小儿,竟敢害我?”
怕是你要害我才对吧?
好啊,第二个狐狸的尾巴也要露出来了?
爷爷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看看这群妖魔鬼怪演的是哪一出聊斋。
至于第一个狐狸……
李承志举起手指,在胸前抹了一下,又放到鼻下用力一嗅。
爷爷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也可能不是猪血,或是掺了羊血,但绝对不是人血,人血虽腥,却没这么膻。
怪不得吐第一口血之前,你要用力的嚼两下?
怕是藏在嘴里的血快要凝住了吧?
要不是多少懂点医术,知道就算肝全碎成渣,也绝对不可能从嘴里吐出来,差点就信了……
后面吐的那几口之所以变成了鲜血,应是咬破了舌头,还是王显往你嘴里塞了东西?
元恪,你可以啊,要不我给你打个小金人?
王八蛋……
李承志用力的一咬牙,呼喝着元谳等人,驾车往式乾殿奔去。
两宫中间还隔着一座昭阳殿,足距两里。李承志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也足有一刻才去而复返。
这一刻间,他脸绷的如一块铁板,更是惜字如今,整个过程中就只说了两句:
陛下有召!
得罪了,搜!
动手搜身的是元谳、元琰几兄弟,就连老太尉和高肇的裤裆都没放过。
这两老头奸滑似鬼,都快成精了。没有半点不快,更是没多嘴问半个字。
就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自李承志去而复返,也就半个时辰。但元怿就像老了好几岁。脸色灰白,头发凌乱,眼神惊慌无措。应是惊惧过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