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过:都说了不要,非要强塞予我?若是豆寇之龄的处子也就罢了,却是个年过三十,且生养过的老妇?予我做甚,真予孤做乳娘么?”
去岁冬至……酒醉……强塞……能做乳娘的老妇?
脑子里像是闪过了一道光,元悦满脸惊恐,看着元雍。
元雍一喜,急声问道:“可是想起来了?”
何止想了起来?
元悦抬起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元雍:“是……是四叔,送予孤的……”
喀嚓!
仿佛一道炸雷,劈到了众人头上。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李承志在内,皆愣如雕塑,呆若木鸡。
像是踩了尾巴的猫,元雍原地跳起了三尺高:“放屁?”
“怎就成了放屁?”
元悦比元雍还急,“冬至那日,你邀我等饮宴,饮至正酣,有仆妇端来暖乳。我随口问了一句,怎不似牛乳羊乳,且有些腥。你便称,这是人乳,堪称大补之物……还硬塞了一个予我,就是这赵绥娘……”
元雍忽的就想了起来……
明明只是乳娘……为何会成了刺客?
不对……那越姬,怕是真有些来历……
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转来转去,怎就和自己扯上了干系?
一想起元恪阴狠的手段,元雍只觉脑中翻转昏旋,地好像翻到了头顶上。
“四叔?”
元怿急往前一步抱住了元雍,又低声喝斥着元悦,“莫不是你记错了?”
“怎会记错?”元悦惊疑不定道,“四兄莫忘了,四叔予你也送了,且是两个……”
元怿当即一僵,有如石化。
似是又想了什么,元悦稍稍一顿,又抬起手,指着高肇,“舅父当日也在,虽未要乳娘,却带走了两个舞姬……而且当日参宴之人个个有份,舅父与四兄难道忘了?”
一瞬间,高肇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瞅着这四人的表情,李承志脑子里纷乱如麻,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来元悦所言确有其事……
要说元悦谋刺皇帝,那绝不可能。
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栽赃陷害。
但如元悦这般,用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的话语都算是夸他,陷害他有什么用?
至于元雍……虽比元悦强一些,但强的也有限。且他拍马有术,颇受皇帝所喜,几乎对他不设防。所以元雍真要行刺,根本不需这么麻烦。
再想深些,元雍送给其他人的奶娘是否也和刺客有关?
不否有些草木皆兵,牵强附会了。
人乳大补……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反正京中喜好此道者大有人在。也不止一个元雍,如元怿、高肇府中都有类似供予奶水的乳娘,包括皇宫里也有。
所以只要有市场,自然就有专做这门营生的。京中不乏专雇生养不久的妇人的驵会(牙行)。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喝奶,专好此道的好色之徒不少。但要说谁府上最多,长的最标致,调教的最好,自然非元雍、元琛莫属。
所以与其从乳娘这条线索下手,还不如彻底查一查京中的大乘教众。
高肇怅然叹道:““你时常言:不必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与我等去岁冬至带回府中的伶伎有关呢?所以先抓将人抓了……而后入宫,向陛下秉明此事!”
“对,入宫……孤要向陛下请罪……”
元雍干嚎一声,像是死了爹娘。许是吓狠了,比元悦抖的还夸张。若非元怿紧紧的扶着他,早瘫倒在地了。
元雍嚅动着嘴唇,目光依次从元怿、高肇、元悦等人的脸上扫过:“还有尔等……”
这一句,分明要其他三个人和他一样入宫请罪。
高肇心里一沉:“为何?”
“当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