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也不要什公爵。只求陛下,赐臣平妻……”
皇帝微微一怔,怅然叹道:“你曾言,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便是如此吧?罢了,朕应你便是……”
“谢陛下,那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声音戛然而止,李承志如遭雷击。
一滴血珠自鼻间落下,滴到了皇帝的胸口。元恪本能的要抬手擦拭,刚一抬眼,悚然一惊。
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血不停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像是木偶,李承志机械的抬起手抹了一把。
不是他被吓住了,而是忽的感觉,身上好像压了一块臣石,重了好多。舌头、口腔、五官、面皮等都隐隐透着一丝麻意,心脏好似擂鼓,忽快忽慢。
李承志艰维的勾起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陛……陛下,臣……中毒了……”
徐謇飞快的捡起那根笔管,放下鼻下一闻,还蘸了丝血迹,用舌头尝了尝。而后脸色一变:“有砒霜……还有……野葛……”
皇帝瞳孔急缩,有如针眼。
刘腾、王显、宇文福、元熙等脸色狂变。
李承志若有了万一,陛下怎么办?
砒霜也就罢了,若外附箭支,毒性可忽略不计,但谁想,竟还有野葛?
别名钩闻、马钱子,又名牵机药……自春秋时,就用来制作箭毒。
李承志还特地命李亮以购药的名义置备了一些,准备送到河西……
怪不得自己就跟发了神经一样,极尽轻狂。敢骂元恪,更敢给元恪当爷爷?
这东西与曼陀罗花有异曲同工之妙,西医直接当兴奋剂使……
难道要死了?
不,绝无可能!
李承志抬头看了看天,咧嘴一笑:不知道么,我从来不信这个?
哪怕重生的莫明其妙……
口中的麻意越来越深,身体好似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越缠越紧,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来沉,恨不得就地躺倒,美美的睡上一觉……
不知是不是药性所致,李承志一点都不慌,比方才的皇帝还要镇定,满脸的风轻云淡。就像中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喝了一碗水……
“莫慌!”
李承志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案上那一堆物事,心平气静的说道:“将药酒烧滚,予陛下清洗伤口后,外敷白瓶中的药粉,再用药帛包扎,再口服一碗药酒,及一钱黑瓶中的药粉……且记,白瓶外敷,黑瓶内服……
等医治了陛下,还劳徐医令与王中尉,予下官也这般施治一番,再予我灌些甘草、干姜、荠苠之类的解毒汤……”
之前还想过:反正皇帝肚子上已经开洞了,不如趁此机会给他做一次肝积水抽吸。
而自己这一中毒,只能由徐謇等人施为,莫说抽吸,连室内消毒、除菌,以及伤口缝合都做不到。以皇帝的体质,感染的机率又大了一分。
可惜了……
睡意越来越浓,李承志硬是撑着眼皮,看着皇帝说道:“臣向来不信命,只信人定胜天……更坚信,臣与陛下定能鸿福齐天……还望陛下,万万莫要……放弃……”
至此,李承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精力,两眼一合,再无半丝意识,如一座山一样往后倒去。
王显竟都扶不住他,被带的往后一倒。
皇帝目眦欲裂:“李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