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下,所有的气血全部涌上脑海,脸上烫的仿佛浇了一盆点着的火油,身上却冰凉刺骨。
刹那间,李承志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两只手抖的像触了电,上下牙直打架:“陛……陛下……”
皇帝蠕动了一下嘴唇,刚要说什么,眼睛猛的一突。
“啪啪啪啪……”
鞋底跺在石砖上的声音异常清晰,且极快。皇帝的两颗眼珠瞪的如同核桃,泛黄的瞳孔中,一个人影竟是头朝下奔来。纵身一跃,狠狠的扑向元恪。
一道灰色的身影跃入李承志的眼帘。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只笔管,直刺元恪胸口。
纯猝是本能反应,李承志用力的将元恪朝怀里一搂,上半身又往下一伏,将元恪遮了个严严实实。
爷爷穿着内甲,怕个鸟毛?
背上猛的一痛,好像钻到了心里。如激起了凶性的野兽,李承志仰天一吼,身体紧紧的护着元恪,左手朝后一抓。
入手软暖,竟是个女人?
李承志拖着长音,“嗯……”的一声闷哼,单手抱着元恪,单手提着女道士,长身而起,用力的朝下一掼。
女人独特的惨叫声响起,又戛然而止。女道士头朝下,脑袋狠狠的撞到石砖上,“喀嚓”一声,脑袋竟折到了背后。
直到此时,宇文福才姗姗来迟,提着刀站在李承志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护……护驾……”
元熙就跟吓傻了一样,直愣愣的盯着插在皇帝左胸下的那根铁刺,狂抖不止。
李承志用脚勾起御案,挡在自己与皇帝面前,边往后急退边吼着元熙:“你愣个鸟毛……”
元熙一个激灵,提着刀奔了过来。
殿中乱的就像一锅粥:一堆贵妇、嫔妃用力的尖叫着,就数胡充华叫的最狠,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死了……我要死了……”
几个太监、宫娥、并剩下的四五个和尚道士早骇的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守在殿外的禁卫才奔了进来,看到抱在李承志怀中的皇帝满身是血,竟吓的跟冻住了一样。
宇文福如梦初醒:陛下,遇刺了?
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白的如同殿外的雪地,哆哆嗦嗦的指着还剩下的和尚道士:“杀……杀了……”
“放屁……全部绑了,留活口……”
穿着内甲,那笔管应该刺的不深,背后的痛感也一阵弱过一阵。李承志只当无碍。
但可能是肾上腺素极速飙升的缘故,他不但没慌,反觉无比亢奋。思维更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李承志已抱着皇帝退到了墙下,将皇帝放倒御案上,又朝元熙吼道:“率禁卫守在案前,至三公入殿前,但有人靠近,格杀无论……”
又猛一回头,盯着宇文福,“非常之时,莫怪属下出言无状,越俎代疱:还请将军下令,将殿中诸人就地擒伏,不得有半个走出清泉宫……”
说着又一指急奔而来的刘腾:“寺卿莫慌,先令黄门速速将下官的药箱拿来,多抱几坛药酒,再传御医……另令宫中羽林、虎贲闭锁宫门、隔绝内外……暗传三公与颍川王、汝阳王殿下入宫……切记,只说何处突的起了战事,陛下大怒,故而急召,此处之事莫要声张……”
口中连吼数声,李承志小翼翼的剥着皇帝的衣衫,低声宽慰道:“陛下放心,只是……只是刺破了些皮,有臣在,定无大碍……”
定无大碍……
你这逆臣平日何其的胆大包天,此时,却骇的声都颤了?
元恪看了看小腹处的那根铁刺,感受着腹中如潮水般袭来的巨痛,惨然笑道:“你……很好……”
说了半句,他又悚然一惊:“胡充华呢?快……先救她……朕已无幸理,先救她……”
救她个鸟毛?
若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