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留意,那逆臣今日何为也?”
一听“逆臣”二字,元渊就知问的不是他。抬虚虎瞄,果见之前虽侍在御则,却如透明一般的刘腾弯下了腰。
“早间听宫外杀声震天,臣便登上金墉城看了一眼,见李承志正在操训兵士……嗯,好似在围着校场行军……”
“什么行军,那是出操,每日出营,必先疾行十里……”
皇帝指了指那本《操典》,皱着鼻子哼道,“呵呵,朕还没准,他倒先操练上了?罢了……”
说着提起了朱笔,在两本册子封皮了写个两个“可”字……
待墨迹稍干,刘腾便端起大印,照字盖了下去。
看到那玉印落下,就如一柄重锤敲到了心里,元渊眼皮微颤。
七十二斩……陛下竟真就准了?
照此下去,那五百虎贲,最终在李承志的手中能不能活下来一成?
……
能活下来几个不知道,但死之前,绝对得脱好几层皮。
校场南北宽两里,东西约三里,沿马道跑一圏,恰好就是十里。
但那是马道好不好,马跑一圈都会累的喘气,何况是人?
三天,五百虎贲已整整三天!
虽说不都是整日逗鹰溜狗,或扎在脂粉香里不愿抬头的废物,但何时不带歇气的跑过这么远?
不是这个的鞋被踩掉了,就是那个被绊倒了,还有跑着跑着裤子掉了的,尽出丑相。
每队之侧都跟着四五个骑着马的李氏家臣,见人掉队或是出丑也不言语,只是拿炭笔记在纸上。事后会交由李承志,由他亲自行刑,该抽的抽,该杖的杖。
一群纨绔牙都咬碎了,却无人敢出声。
第一天便有两个穆氏子弟(鲜卑八姓之首)威胁李氏家将,无意之中骂了一句汉奴,差点没被李承志抽死?
之后,家人都还没来及质问李承志,或是寻元演、元渊告状,就被元渊逐出了虎贲。
自此,再也无人敢将李承志的仆臣当成奴仆之类。更有家世不太显赫,或非士族,只因父祖英烈之荫入补虎贲的,竟偷偷给李亮等人送礼。
无一例外,均是被李承志一顿好抽……
这显然是软硬不吃。明着告诉你,若受不住,就趁早滚蛋。
不过怨恨者虽有之,但佩服的人也不少:其余不论,每日出操,李承志必然是队首。十里跑下来,莫说见他喘气,竟连汗都不见一丝?
遇到这种变态的上官,你不服都难……
好不容易跑完十里,见伙头兵抬来吃食,不管是已喘成牛的,还是快要累虚脱的,只要闻到香味,无不拼尽全身的力气集合整队,排队领队早食。
无它。
李承志规定:一日三食,每食两刻,过时不候。
莫说有没有吃饱,但听哨令一响,哪怕你嗓子里还卡着肉,也得吞下去来列队。不然事后一顿狠抽不说,还得将没吃饭剩下的吃食如数买下。
买下也就罢了,问题是还吃不到自个嘴里。能收就就回收,不能回收的,李承志就让伙头兵喂了马……
众是便是有怨气也不敢胡乱嘀咕。一是有军法,便是李承志不敢随意打杀,但抽顿鞭子轻轻松松。
二则是,就如出操一般,李承志依旧是身先士卒:三四块比人头还大的饼,有如腰粗的一瓮肉汤,至多一刻,竟是饼不见渣,汤不剩汁?
就是将头割了往下倒,也不该这般快才对?
不过伙食极好,至少顿顿见肉。
早食之后,便是整肃军容……其实就是站军姿。
都说秋老虎,不是没有原因的。早晚虽凉,但一过午时,日头烈的不比酷暑之时稍差。
站着站着就有一头栽过去的,当即就有李氏仆臣将其抬下去,再拿凉水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