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知会一声?”
“陛下息怒,王中尉等就在外殿,似是在辩证方剂,稍待便会向陛下秉呈……”
二人主仆近十载,且刘腾日日侍奉左右。看他眼皮微垂,皇帝便知这是在暗示他,先让胡允华用了药再说。
只当是进来会惊了胡氏,那三个才会如此。元恪也未多疑,又斥着胡充华:“要用就用!”
胡充华一慌,飞一般的端起了银盏。只见其中盛着半盏看似浆般粘稠,却又透亮的物事。且有一丝腥膻和酸臭之味。
但凡是药,必然苦口,胡仙珍倒也未起疑。
“贵人且慢!”
刘腾按照李承志教授的方法指点着她:“此药镇痛,但并非吞咽腹中,而需贵人含于口中,慢慢浸吞……”
其实就是鸭子的口水。这玩意化食道异物堪称一绝,除非是铁刺。古时时常被江湖术士当做神术,用来骗人钱财……
皇帝就在旁边盯着,胡氏哪敢使奸。硬是忍着膻臭含了一口。
过了近半刻,才将一口咽下。便是那最后吞的一下,胡氏脸色忽的一变:喉中竟不痛了?
不但不痛,之前那般强烈的刮刺感,竟都察觉不到了?
这止痛之药竟这般神奇,近如立杆见影?
正自惊疑,刘腾又递上了另半盏药汤:“此药安神,已然晾温,贵人可大口吞饮……”
比起之前那半盏,这一碗的气味要好闻许多。元恪经年药不离口,轻轻一抽鼻子,竟就闻出基中应是用了甘草等几种解毒之物。
那三个不是都称,胡氏并未中毒么?
皇帝正惊疑间,忽见胡氏脖子一伸,竟似要呕吐的模样。
被李承志反复交待过,刘腾早有准备,飞快的一挥手,就有黄门端着铜盆接到了胡充华的颌下。
只听“呃”的一声,又见稀里哗啦一阵,但凡存在胃里的残食,尽被胡充华吐了出来。
皇帝惊的脸都变了,厉声问道:“这是何故?”
李承志就在外殿,听到响动,哪还不知已然见功?
他猛吐一口气,沉声应道:“陛下匆惊,是臣疑充华是否真的食了有毒之物,故而请中尉与令君配了副催吐的药剂……”
说着话,李承志也进了殿。王显与答謇就跟在其后。
有如一只大鹅,胡允华还“呃呃呃”的伸着脖子。但应是已然吐尽,嘴中只是流着涎水。
一见李承志,再听那句“催吐之物”,胡充华骇然色变。一指李承志:“你竟敢……呃……给我下毒?”
嘴里厉喝着,胡充华竟飞一般的起了身,又似是站不稳,双手往太监手中的铜盆沿上一搭。只听“咚”的一声,铜盆当即倒扣过来,泼了一地。
就这样还不罢休,胡充华竟跳下了榻,似着要用光脚去踩那滩秽物一般。
这难道不是想毁尸来迹?
之前还只是猜测,至此已算是确定了九成,李承志心中大定。
他冷冷一笑,悠声提醒道:“贵人小心……若是脚滑倒地,不慎小产,该如何是好?”
胡充华冻住了一般,踏下去的那只脚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李承志这么好心?
稍一迟疑,便听皇帝一声厉喝:“给朕按到榻上去……”
刘腾当即往前一拦,淡淡的提醒道:“还请贵人站稳……”
哪还能踏的下去?
便是踏了也是白踏……
往后一退,胡充华坐在榻边,心中就似擂鼓一般,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应该只是怀自己中了毒,故而催吐……
已然被胃液消化了一半的东西,能好闻到哪里去?
元恪恶心的捂住了鼻子,冷声斥道:“刘腾,你愣着做甚,还不赶快唤人清理了?”
不想刘腾却动都不动,只是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