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痂、紫红的血肉、淡黄的油脂、灰白的肉皮……无一不是历历在目,看了个清楚。
尽收眼底后才恍然惊觉:这就如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蛇眼,元恪怎么看怎么觉的恐怖。
大坑四周,还有因清除暗腔、死肉等割出的余伤,坑坑凹凹,曲曲牙牙,像是一张张被割掉了唇的人嘴,晾着露出龈根的血牙……
元恪即便城府再深,但从小到大哪见过这个。惊诧之下看的太过仔细,只觉胸口烦闷不已,差点一口吐出来。
高英的脸色一变:“陛……陛下?”
“无……无碍……”
元恪猛的低下头,忍着阵阵恶心,“几日未见皇后,过于心急,奔的快了一些,故而有些气喘……”
多少年的夫妻,这样的话怎能骗过高英。
皇帝这……分明就是嫌弃她了?
高英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应是吓着陛下了……也是妾的命数,偏偏要予妾治伤时,李承志竟伤了手?几个医官未经过这般阵战,难免心抖手颤,就割的大了一些……
不过李承志讲过,称开宫禁之后,他便会为妾调一副药,应是能消了这疤痕……”
“若非鸿福齐天,皇后焉能逃过此劫,李承志自然也就不需伤手!故而皇后再不可妄言命数不好……只要无恙就是天幸,便是小有瑕眦也无妨碍,皇后莫放到心上……”
皇帝看似一点都不在意,反倒宽慰起了皇后。
劝了几句,元恪又左右一瞅,疑声问道:“你不提朕都还未想起来:朕令李承志好生看护皇后,他定是在这昭阳宫的。但朕都已来了这般久了,也不见他来拜见?”
皇后一滞,仿佛都被气笑了:“陛下真是糊涂,妾如此模样,莫说入殿,便是敢近殿门三尺内,妾都得挖了他的眼珠子,怎会让他入得殿来?再者无人通传,他又怎知陛下来了昭阳宫?”
“也对,倒真是朕糊涂了!”元恪不由失笑,“那皇后就好生将养着,朕有瑕时再来看望皇后……”
见他起身,皇后顿时一脸的忧怨。
她还想着好好的跟元恪诉诉苦衷撒撒娇。
高英更知,皇帝十之八九是被自己的伤给吓到了。
但以后怎么办,皇帝不会就厌弃自己吧?
心里怨着,正准备起身象征性的恭送一下皇帝,元恪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好似突然想起来的一般,意味深长的对皇后说道:
“竟忘了正事……朕来是想知会皇后一声:胡允华有喜了,王显诊过脉,说是男胎无疑?”
“什么?”
声音尖的如同鸹啼,似是要将殿顶都要戳穿一般。仿佛听到了惊天噩耗,高英脸色猛的一白,直接僵在了原地。
胡允华有喜了,竟还是男胎?
男胎?
男胎?
男胎……
高英眼前一黑,仰头就往后倒。身体重重的摔倒在榻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皇后?”
元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但别说扶,他连皇后的身都翻不动。
刚要张嘴叫人,皇帝猛的一愣。
就像是中了邪,皇后竟然抖了起来?
抖也就罢了,口中竟还不停的吐着白沫。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此时竟是尽然乌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皇后的脸上拉扯、揉搓,五官不停的变着形,好似恶鬼附身一般,极尽狰狞。
皇后的嗓子里还发着“嗬嗬嗬”的怪叫,像极了野兽。
正自惊诧,猛觉一股恶臭传来,元恪定睛一看,皇后竟然失禁了?
随着高英不停的抽搐与扭动,恶臭的秽物沾了一身,与娇嫩玉体相互映承,元恪感觉前所未有的恶心。
“来……来人……呃……”
挣扎着唤了一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