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是李承志在帮他?”
李宪不由点头:你以为呢,不然为何是李承志发号施令?
不过这曲子倒是挺轻快。不似宫中宴会,肃穆有余,却欢畅不足,更比此曲少了许多灵蕴。
正听的入神,看到台上的乐师在准备战鼓、金锣等,李宪惊道:“竟还要用到金、鼓传令?”
“不是用来传令,要用来奏乐!”元悦回道,“莫惊,子澄早向陛下秉呈过,城门、羽林、宫禁各监均知会过,不会引起慌乱……”
那就好!
李宪点点头。等一曲奏完,他又往官道上望去,见跟着冰车的那些仆吏并没有急着开售,而是在喊着什么。
仔细一听,似是在向百姓解释,稍后会有金鼓响起,只是奏乐所用,莫要慌张之类的。
看来确实是有准备……
结果便是,等金鼓一响,宫外安然无恙,倒是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男人还好,但一群王妃哪经过这个?
金鼓一响,就有数只酒盏跌落到了青石地上。恰好鼓声一停,又传来数十位乐师用以合乐的“吼、哈”之声,一群贵妇当即就吓的花容之色。
又是金鼓,又是厉吼,这难道不是乱军已经打进来了?
不知谁一声尖叫:“打进宫了”,就如在烧开的油中倒了一瓢水,殿里当即就炸了锅。
哭声、喊声、叫声、骂声,声音尖的能刺破耳膜。还有慌乱之下带翻酒案,杯盏碟碗摔落于在的脆响。
女人一乱,男人也跟着乱了起来。有人喝问着殿外的禁卫,是不是乱军已攻进了皇城,还有人抄了几案准备堵门。
元恪脸如锅底,眼角狂跳。高英双眼圆瞪,檀口大张。
只是几声金鼓,就将一众宗室惊成了这副模样?
听不出那鼓声在城外么,便是真有乱军造反,也只是在攻城,并未攻进皇宫。
宫墙高逾五丈,宫中禁军上万,再不济也不至于须臾间就让乱军攻破。
你们这般堵门,不怕被来护驾的禁军一顿乱刀砍成肉酱?
简直蠢的不可救药……
正暗怒着,见一道身影向他扑来,元恪定睛一看,却是四弟元怿。
元怿抱着一张几案,护在了元恪身前,急声劝道:“二兄,入地宫吧!”
听到这声“二兄”,元恪原本如火山喷发般的怒火,竟当即消了六七成。
疾风知劲草!
堂堂亲王,只凭几声鼓就慌成这般,实是不应该。但元怿能在第一时间想到他这个皇帝,却实属可贵。
元恪又往下一瞅:被他寄于厚望,一直养在宫中的胞弟元怀,竟然躲在一张案几之下瑟瑟发抖。脸上已无半点血色,眼泪不停的往下滴……
这就是朕看重的大业相继之人?
元恪眼神一冷,厉声吼道:“元怀,给朕滚出来……”
声音不算大,远不如那几个王妃的尖叫,但听到有些人耳中,却中晨钟暮鼓,分外提神。
元雍正撅着屁股顶着殿门,听到元恪的吼声,禁不住的一个激灵:光顾着慌乱,竟把皇帝给忘了?
完了,不会被皇帝记在心里吧?
多年敬畏之下,早让元雍形成了条件反射。脑子里都还在惊疑着,身体自然而然就做出了反应,竟飞一般的扑了过去,口中还狂呼着:“护驾……护驾……”
元恪阵阵无语: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二个能想到自己的,竟是一向奸滑、胆小、懦弱的元雍?
不过不错了,至少还有人记得朕,也并非所有的宗室都将朕这个皇帝当成生死仇敌……
正自苦笑,只听“咚”的一声,殿门被人撞开。正试图堵门的几个宗室瞬间被撞飞。
元雍都被吓了一跳:幸快跑的快,但凡慢上半丝,怕是骨头都得被撞折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