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在了此处。她又将高文君也召了过来,顺便说说话,听听琴。
自元恪的生母,也就是孝文皇帝的高皇后起,高氏女美艳之名便声动朝野。两姐妹一般的艳丽,五官足有七成相像,稍有些差别的是那两道眉毛。
高文君是峨眉如月,秀而且柔。高英则是剑眉斜飞,英气逼人……
似是起的太早,高英懒洋洋的侧卧在高榻之上,单手支着粉腮,眼中也无焦距,不知在想着什么。
头上只挽了个简髻,一头青丝又亮又长,如一道黑瀑直垂而下,铺满了半个床榻。
玉体横阵,肤色如玉,修长曼妙。身上只披着一层纱衣,从下到下若隐若现,就如:亭亭玉体,宛似浮波菡萏,轻纱遮娇辉,隐处露微微……
简直熟透了!
身侧立有四个宫婢,各持一柄半人高的雉羽宫扇,轻轻的给她扇着风。高文君端坐堂中抚着琴。
弹的是阳春白雪,曲子虽好,但已不知听过多少遍,高英也就没有了多少兴致。一半心思听着琴,一半心思发着呆。
一曲弹罢,本要高文君停下琴过来与她说说话,但还未出声,曲风突然一变。
不似阳春白雪那般急促紧凑,有时会让人听的焦燥不安。此曲很是舒缓,仿佛置身于空山幽谷,恬静自然。
又好像带着一点幽思……
高英顿时来了点兴致,半坐起了身。无意间一瞥,却发现高文君嘴角含笑,眼角含春,眼中竟还带着几分媚意。
再一听这琴声,高英止不住的就想冷笑一声:你这一副思春的模样,还真是应景啊?
等弹完最后一个音,高文君竟忘了换曲,呆呆傻傻的坐在琴后,脑中满是李承志的身影。
郎君该是快要入京了……
正发着呆,突听耳边一声冷笑:“想他了?”
高文君猛的一颤,抬头一看,竟不知堂姐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脸色一红,猛的低下了头:“没……没有……”
“没有?”高英冷哼一声,“琴乃心声,当我听不出来?”
身侧还有宫女在,她也不好过多训斥,表达了一句不满后又转过了话题:“曲子倒是很好听,新创的?”
不问还好,一问高文君的脸更红了:“不……不是我,是他……他创的……”
妹妹口中的他,还能是哪个他?
高英的两只眼睛差点瞪飞出去:“他还会创琴曲……怎可能?你自己弹的,自己听不出来?
此曲虽然静娴淡雅,但隐有几丝相思之情,更暗含许多故少离家的思念之苦、幽伤之意……他才几岁,更是自幼就长在家中,有何可思念幽伤的?”
高文君想了想,只好答道:“妹妹也不知,但确为郎君所创……”
她是真不知。
帮他谱好曲,第一次弹给他听的时候,郎君确实如姐姐所说的那般:满面黯然,神思幽往,就如真的想家了一样。
但那时,分明就在泾州啊?
看高文君的表情,高英好不惊讶:妹妹真未说谎,此曲果真是那个李承志所创?
她又随口问道:“此曲何名?”
“美丽的神话……”
高英差点被一口口水给呛死。
先不论此曲高雅与俗,至少是极好听的,竟取了这样一个直白之名?
大兄不是称那李承志文才极佳,诗才更是天下翘楚么?
高英又想起了堂兄高猛信中所言,越想越是惊奇:“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高文君愣了愣,想起李承志调笑魏瑜的一句戏言,脸色又是一红。
正不知如何说,听殿外的宫娥报道:“殿下,有高羽林的仆臣入宫,来寻三娘子,说是有要事要禀报……”
“三弟?他今日不是当值么,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