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树德赶在重阳节这天返回了临朔宫。
他四处晃荡,前线仗照打,官员们照常办公,一切稳步运转,令邵贼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好像缺了我也没啥?
重阳节照例发钱给百官吃酒游玩。
禁军将士也领到了一波赏赐,士气爆棚。葛从周以龙骧军为尖刀,控鹤军为气氛组,佑监视河东,一路南下,连战连捷。
九月十一,于易州满城县大破成德、义武联军,俘斩三千余人。
九月十五,在望都再败成德军,俘斩两千余人,易定土团乡夫数千人一哄而散。九月二十,定州城之战,王都领后院军精锐出战,再败,损兵三千七百余人。
龙骧军,已经在北地打出威名了。恐怕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支老底子是汴梁降军的队伍,所战皆捷,威风不可一世,将义武军压在定州城内,不敢出战。
而随着幽州局势的日渐稳定,邵树德下令突将军班师休整,取而代之的是湖北道新征来的两万兵——州兵五千、土团乡夫一万五千。
楚兵由都指挥使韩洙亲自率领。此人出身灵州韩氏,曾经担任衙内军副使,制衡李彦威(朱友恭)。衙内军被消化整编后,转任河南府州军指挥使,随后又出任湖北道州军都指挥使。
其父韩逊,原为武威军左厢兵马使。数月前河西道州军都指挥使郭琪镇压党项叛乱,率数百骑轻进,大意中伏,壮烈战死。枢密院、兵部联合发文,调韩逊出任河西州军都头。
其弟韩澄,历任铁林军副将、十将,此番调任经略军右厢兵马使。
经略军右厢兵马使王檀出任武威军左厢兵马使。
湖北道只有七州之地,被大量抽调丁壮之后,实力下降得很厉害,因此枢密院又令威胜军右厢离开岳州,协防湖北道。
但抽调楚兵北上,是有必要的,这是为接下来攻略南方打好基础。
先来河北感受一下「甲级联赛」的氛围,参加高强度的战争,然后去打「乙级联赛」,或许可以省下不少事,减少南征需要派出的禁军数量,毕竟北地军人真的很难适应南方的环境与气候,疫病减员不是开玩笑,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
九月二十五日,邵树德在交泰宫抱着孩子傻乐。
阿史德氏所生的这个儿子被取名「知终」。
淑献皇后何氏所生第十二子今年四岁,名「庄敬」。婕妤张惠所生第十三子今年三岁,名「济志」。
淑献皇后何氏所生第十四子还不满八个月,名「立孝」。
立孝、知终二人都在临朔宫,由乳母照看着。他们生母不会喂养,奶水另有用处。抱了一会孩子后,邵树德将其交给乳母,然后拉着阿史德氏的手,越看越满意。
这个女人有心机。一个掌灯宫人,怎么就突然把自己引诱了,把持不住,以至于把她拉上床?邵树德仔细回忆那晚的细节,大概是在昏暗的大环境下,看到了灯火照耀下的波涛汹涌吧。
但他不想追究这些破事了。
有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为你延续血脉,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这都是可以原谅的。
阿史德氏生完孩子后,身体愈见丰腴,裙摆都快包不住臀部了,仿佛稍稍一蹲就会裂开。但这个女人并不胖,相反还很苗条。
阿史德氏身上,并不止两个可取之处,而是四个,甚好。仆固承恩送来了邵树德需要的图籍。
仔细看了看后,他在图上圈了一块地方,并写下了两句诗:「白草悠悠千嶂路,青烟袅袅数家村。」
种氏好奇地看了上去,问道:「官家,怎么就一联?」「昨日不是给你写了两联么?」邵树德笑道。
种氏顿时脸红似血。
官家给他的写了一首诗,曰:「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夫婿调酥绮窗下,金茎几点露珠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