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一脸极认真的样子,刘鸿训一肚子火气,终究还是散去了。
他只是苦笑,无言以对。
还能说啥呢?
良久之后,他才道:“至少还有一个好消息。”
刘文昌:“……”
“你这执拗的性子,像极了老夫年轻的时候,至少可以证明,你是为父亲生的。”
刘文昌:“……”
当然,这是苦中作乐罢了。
刘鸿训现在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让刘文昌去新县是否正确了。
他像变了一个人。
只是刘文昌这事在京城里,闹的动静可不小。
毕竟股票、发行的新股、内阁大学士的公子,一百多万两纹银。
这一个个天然就容易制造热点的词儿,统统凑在一起,以至于连大明报在次日都做了专门的报道。
这大明报倒是澄清了几件事,一件是刘文昌的银子,是当初售空了铁路股票来的,而铁路股票,刘家挣了不少。
至少这平息了刘家哪里来这多银子的流言蜚语。
大明报的报道,还算是客观,毕竟作为张家的报纸,天生自带流量,而且往往能得到铁路公司以及矿业还有锦衣卫流出来的第一手消息,某种程度,它既是铁路公司,也是锦衣卫的传话筒,单凭这两个属性,就足以让它有着无数的拥趸者了。
至少在京城之中,人们的认知里,这张家的大明报,是较为准确的,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关注当下的时政,都是每日必读之物。
可是其他的小报就不同了。
它们没有第一手消息的渠道。
说难听一些,你去铁路公司或者是其他地方打探消息,谁会理你。
因而,它们更喜欢做的,乃是’深入‘报道。
无非是将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进行深加工,然后评议一件一件当下发生的事。
又或者,制造一些耸人听闻的奇闻异事,什么为何半夜母猪惊叫,为何东城寺庙在夜间隐有女声传出之类。
还有一种,就是大儒们纷纷兴办坐镇的报纸了,他们最擅长的,是做文章,是讲道理,或者是……研究理论。
股经的情况,三者都有,在得知了刘文昌大肆购买矿业之后,那杨雄立即撰写了一篇文章,评议此事,他对此的态度,显得带有讽刺意味,全文下来,颇有几分刘鸿训的儿子给张家抬轿子的手笔。
大抵是张家借着这刘家,吸引人认购新股。
当然对此,他表现的义愤填膺,认为刘鸿训身为内阁大学士,纵容儿子如此,实在是大不应该。
不只如此。
而且有张刘二家,联手糊弄人购置新股牟利之嫌。
在他看来,这新股的价格根本就不值眼下这个价,纯粹就是张家想要骗钱。
而在他的心目之中,自然是铁路公司的股票,才有购买的价值。
支持他论点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天下各处都有矿藏,辽东的那些煤铁,就算是发现了,也不稀奇。
股经在连续发了几篇文章,对此大加挞伐之后,刘家倒是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那新股刚刚发行,随即竟开始大跌。
原先的三两银子一股,转眼之间,竟是一下子跌了一成。
一时之间,也跟着小打小闹,买了一些股的人,禁不住捶胸跌足。
这倒是给了张家巨大的压力。
还有许多新股都没有售出呢。
张静一现在每日起来,都需先看看报纸。
这股经偶尔也看的,虽也是研究股票,某种程度,也支持新政的,只是他们所理解的新政,却和张静一的新政有些不同。
于是,少不得这些人阴阳怪气一些,张静一也没往心里去。
现在对于新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