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金陵城,声歌漫漫,莺歌艳曲飘飘荡荡弥漫在秦淮河上。
这几天若雪忙的很,各地的生丝集中上市,因为供大于求,价格大幅度下降,连带着铺子里的丝绸也跟着一起往下降。
若雪每天都要在前院的大书房里,等着各地的蚕丝价格报到这里,在由她决定是否继续收购,和汇总各地所花费多少银钱。
如此若雪要待到天黑透了才能回去休息。
今天市面上的丝价又降了六百多纹钱,可是蚕丝确出来的更多了。
张井看看长案后坐着的若雪,这许多天,大小姐让各地以平价收购市面上所有的生丝,可是市面上的生丝确越来越多,怎么也收不完。
这几天下来还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子了?
一个家丁进来说道“大小姐,苏州那边有信来了。”说着话他走到近前,放下一个鸽子笼就退出去了。
若红打开笼子,抓出里面的鸽子,解下它腿上的信筒递给若雪,复又把鸽子放回笼子里,抓了一把谷子喂它。
若雪伸手接了,取出里面的信纸一眼扫过去,说道“苏州以购买一万八千斤生丝,总价一万四千六百五十两银子。”
若红拿起鹅毛笔,在纸上记下一行数字,若雪则拿着毛笔在一本摊开的账册上,也记录了一下。
东面书柜前还有一个账房,也动笔记下刚刚的数字。
张井看着若雪问道“如此这样收下去,要到几时为止呢?咱们织工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丝。”
“收到市面上无丝为止。”
这要收到哪天?张井猜不透若雪是怎么想的,问她她也不说,这位东主很少把她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商讨。
最近两天,有好多商户见到若雪这样收购,没有跟着一起收购,反而把已经收的丝全数拿出来,卖给若雪在各地的收购点。
如此下去梅家的银子都要变那些生丝了。
张井找了若红抬头的时候,拿折扇点了点门口,示意她出去说话。
若红跟张井来到院子里,站在香樟树的阴凉下,“先生有什么事要问我吗?”她说道。
张井看看书房的门,问道“三小姐,你可知大小姐要怎样处理那么多的蚕丝吗?”
他想着若红和若雪常在一起的,应该知道若雪是怎么想的,将来要如何做也会和她说吧。
若红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大姐没有和我说过。”
“你就没问过她吗?”
“问过,……”
“她怎么说的?”
“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井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起来,这话怎么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呢?“呵呵,大小姐说的对,到时候就知道了。”他说道。
张井看看左面廊下的几个丫鬟,回头对若红说道“我到街上看看,大小姐问起来你替我说一声儿。”
若红微笑答道“好的,先生请自便。”
张井出了东角门,溜溜达达往朱雀大街走去,
若雪看到若红回来,问“张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他问你要拿那些蚕丝怎么办,我说我不知道,他好像不信……”若红走到长案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若雪问道“可以告诉我吗?我保证不说出去。”
若雪看着她笑了,“在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问什么我告诉你,现在还不行。”
“好吧。”
若红感觉这个姐姐心里藏着好多心事,总是感觉她在承担着什么,问她却又不肯和人说,想要帮他都没办法。
门口传来一阵丫鬟说话声,不一会儿莲馨进来,急急的说道“大小姐,二太太在松鹤院里闹着要分家,老夫人让金珠请您过去说话呢!”
若雪站起来苦笑了一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说着话,她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