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在面前四个孙辈儿。
“让阿婆担心了。”若雪说道。
杨氏看到梅志远就想问钱庄的事,这里不是她住的院子,曹老夫人还没有开口问话,她不敢抢在头里说话,这会儿见他们都给老夫人行礼过了,就问道“志远,钱庄里怎么了,没有让人把银子都兑走吧?”
“钱庄里没事,钱庄里还有很多银子。”梅志高说道。
陶氏看了儿子一眼,警告他不要多话,才看着若雪他们说道“志远,你们在外面奔波一天了,快坐下歇歇喝点儿茶水再说话。”
陶氏说话很有技巧,她如果说让若雪坐下来,那样必然引起杨氏不满,曹老夫人也会觉得陶氏越过她这个长辈,对孩子们释放关心而不满。
她这样说既讨好了杨氏,又没惹曹老夫人不快,因为,曹老夫人关心梅志远比若雪尤甚。
梅志高看到陶氏警告的眼神,扯着嘴角傻笑了一下,就在梅志芳旁边坐下了,一扭头看着桌子边儿有一把花生豆,伸手一下都抓了。
一个一个的往嘴里丢。
梅志芳想跳起来,去把他剥的花生仁抢回来,眼角看到面色严肃的阿婆,就老实的抓了几个花生,剥了皮自己吃了。
也不再和梅志书猜拳了。
梅志书见三哥不和他玩了,抓了一把花生在桌上摆起长龙来,自娱自乐玩的忘我。
等若雪他们都坐下,丫鬟奉上茶水。
若兰从绣墩上跳下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到若红身边儿,就往她身上一靠,仰头看看她的脸色,委屈的小声说道“我去你屋里找了好多回,都没见到三姐姐,我都哭了呢!”
“这样啊!姐姐有事出去了。”
若红微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儿,若兰才甜笑着又往她怀里蹭蹭,靠的舒服了才罢。
曹老夫人才又开口说“说说吧,钱庄如今怎样了?”
若雪端着茶盏慢慢喝着,她不想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这会子她说话必会招来责难,也会引起阿婆和二婶的火气,那必然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她现在不想惹火上身。
梅志远喝了两口茶水,见若雪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不能都不说话,他放下手里的茶碗,把久通财富里发生的事情,没添减的仔细说了一下。
只是隐去了那五十万的亏空没说。
杨氏本来想着就钱庄挤兑的事情,抓住若雪的错处,火上浇油的挑唆曹老夫人,重新提起家主人选的话题,逼着若雪把家主令牌交出来。
她想拉二老爷梅继山一起来的,可是梅继山觉得事态不明,他不想这个时候闹得家宅不安,就推说朋友请客躲出去了。
现在说话的是她儿子,杨氏可不想和儿子杠起来,想训斥若雪吧,奈何人家一句话没说,让她连找个话头儿都没处找去。
“这么说钱庄被人挤兑,不会影响到家里的银钱收入了?”杨氏问道。
“他们把银子取走,还要给咱家掏利钱呢!怎么会影响到收入。”梅志高说道。
“这就好!”曹老夫人像是放下一块大石般,呼出一口长气。
二小姐梅若娴把放在腿上的帕子,拿起来叠了两下,“不是说,那个借了我们家五十万银子的人,他出海购物的船被劫了吗!?那……岂不是赔了,我们家的银子还要的回来吗?”
“对呀!”
杨氏的声音忽的拔高,她正找不到话茬指责若雪,若娴的问话,一下打通她找茬的话头,好比心火旺的时候,却立时吃到一口冰,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全身舒坦。
“要不回来,那岂不是就要赔五十万两银子了吗?”杨氏赞赏的看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太贴心啦!真是她的小棉袄啊!
曹老夫人本已舒展的抬头纹,又重新堆积成山川大河,她有一种被孙子戏耍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