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马周觐见至尊,至尊来的太快,小人未及整理,有失仪之处,还请至尊莫要见罪。”
这实际上是马周第一次正式见驾,之前在李破夜访吴王府的时候,他陪在杜伏威身边算是见过一面。
嗯,上次跟常何家的败家子出行也勉强算是跟皇帝照了个面,只是结局挺悲惨,被送进长安令衙拍了几板子。
………………
第一次在皇帝面前正式露面,马周自然是诚惶诚恐。
就像他说的,皇帝来的太突然了些,等他听到通报的时候李破已经率人出了长安城,只容他稍做整理,人就到了。
看着满身灰扑扑的,精神头却很不错的马周,李破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是办事之人的样子嘛。
“这就是马周,不久之后便是长安海事学院的祭酒了,他替吴王写过几份奏疏,文采颇佳,思虑得当,是个有才能的人。
你既为长安海事学院祭酒,那便是朕之臣下,还称什么小人?那朕确实要见罪一下,来人记下了,马周君前失仪,加俸五十石,赐绢十匹……”
说到这里想了想,接着便道:“常俸如五品正官吧,吴王大富,你在他身边肯定少不了好处,朕之加恩不在多少,只望你能把这座书院办好,莫要辜负了朕之期望。”
众人侧目间,马周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还以为要受罚呢,没想到却得了好处,皇帝玩笑开的让他心脏有点受不了。
马周的激动可想而知,深深一礼间,感激的声音都带上了些哽咽,“至尊待小人……待臣如此之厚,臣敢不用命?”
魏征等人也多愕然,仔细的打量着这位貌不惊人,即将成为长安海事学院祭酒的人,他们身为皇帝近臣,知道皇帝从不轻易夸赞于人,所以就更彰显出了马周的特殊。
这还不算,李破让马周随行在侧,笑着问道:“听说你有意参加科举,如今应该已是改了主意吧?”
马周道:“臣出身微贱,在河北时不过一胥吏尔,蹉跎至今,一无建树,也只盼能于科举之上有所斩获。
只是臣如今既得吴王殿下信重,又为至尊交付如此重任,自是不敢再左右旁顾,只望能在书院祭酒任上有所作为,不负至尊所托而已。”
李破点着头,“不管是荐举还是科举,在朕看来皆殊途同归,都是想着为国效力,所以说啊,莫要患得患失。
朕听人说过这么一句,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真正有才能的人到了哪里都不会被埋没。
你出身不佳,那是天命不可违抗,可朕希望你能成为朕之金石,为我大唐用心养育人才,不要辜负了朕,自然也就不会辜负了你自己。”
这一番话苦口婆心,别说是当事人马周了,便是其他人的目光也都不对了起来,马周这个无名之辈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是噌噌的上涨。
李破很用力的给马周打了打气,实际上一个书院的祭酒还不值得他如此相待,而且他也不知马周为人如何,就只几份奏折,分量可不会如此之重。
只不过这个职位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马周既然阴差阳错的居于此职,那就要加意笼络一番,不能让他成为吴王私党,最好在以后能时不时的打一打吴王的小报告,那就很完美了。
只是现在看来,马周有点憨,应该不会行那机巧之举。
……………
一行人在工地上行走,吕乡君夹杂于其间劲劲的跟进。
她走路的姿势很有意思,一弹一弹的,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大人物都聚在皇帝身边,也没多少人关注于她,让她的心情很快便平复了下来,开始好奇的东张西望。
“哇,好大一个水坑……”
来到新开的湖边,吕乡君略有惊叹的看着这个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水泡子。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