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的意思,这在苏亶看来自然是得不偿失之举,应该是受到了他在长安书院中的那些朋友们的影响。
那些人各个自负才学,经历上和苏勖也比较相似,凑在一处自然很谈得来。
可话说回来了,苏勖既然有他这个弟弟,哪还用去参加科举,传出去那不是笑话吗?
纯粹的人之行,让苏亶很是不以为然。
想着事情出了府门,被外面的小风一吹,苏亶不由缩了缩脖子,心说正月十五都过了,天气怎么还这么冷?
好在今年不像前年,下了那么大的雪,弄的户部有点手忙脚乱,还要给京兆左近的百姓赈灾。
那会加上即将开始的战事,户部上下简直忙的焦头烂额。
今年情形其实要好的多了,不像前两年那么要命,别看事情还是那么多,但国库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这对于户部来说就是不得了的好消息。
手头宽裕一些,皇帝的心情就能好点,不像前两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而且连灯会都办了起来,心情应该不错,他琢磨着是不是趁着这会入宫见驾,给皇帝说说今年的章程。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骑着马上了朱雀大街。
从朱雀门进入到皇城之内,皇城内没什么人,说是彻夜欢聚,其实灯市到了半夜也就歇了。
朱雀大街两旁的花灯还没有摘下,街面上比较凌乱,被人遗弃的灯笼随处可见,长安百姓的素质还有待提高。
苏亶到了朱雀门下马,叫来守门的门官,稍稍问了问昨晚有多少百姓进入皇城,有没有事情发生。
门官不晓得那么多,只是大致说了说昨晚的盛况,左右屯卫后来有数千人入城,与兵部官吏,以及长安令衙一道维持皇城秩序。
苏亶听了听也没在这里多待,上马走了。
元夕灯会看来举办的很不错,就是皇帝不曾召集群臣上承天门观灯,而是带着皇后到那里露了个面,算是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皇帝一直倡行节俭,没有大张旗鼓那是题中应有之义。
观灯的官民来的多,说明民心渐定,皇帝面上依旧有着光彩这也算给今年开了个好头。
沿着朱雀大街进了承天门,下马把从人都留在外面,自己则裹紧衣袍溜达着去了户部。
到了户部,人还没来几个,苏亶先去看了看段纶,昨夜就是他在户部值守。
段纶睡的正香,被人叫了起来,闹了点起床气,可见了苏亶却还是乐呵呵的施礼问好。
年关不算,在当世之人眼中,过了正月十五才算是新年伊始,两人相见先就拜了个年。
苏亶看他一脸的疲惫,笑着道了一句,“辛苦段兄了,昨夜一晚没睡吧?”
段纶一边让座一边笑道:“昨夜可不消停,百姓山呼万岁的声音差点把咱们这房子给震塌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人生事,出去看了看,才知至尊上了承天门,虚惊一场,后半夜才算睡了一会,说不上辛苦。”
苏亶点着头,“嗯,对咱们来说,无事便是福啊,俺在家中也没睡安稳,总担着心事,不如来跟段兄换换,起码后半夜能睡的安稳些。”
段纶哈哈大笑,苏亶和他搭档也有两年多了,苏亶这人在他看来为人还算不错,就是功利之心太重。
他和窦诞还没怎么呢,便已让这位苏尚书如坐针毡,现在好了,窦光大成了司农寺卿,苏元宰应该能安心一些了,你看这和颜悦色的,可比以前好上了许多。
两人又说了几句上元节的事情,苏亶便道:“今年的事情还多,段兄可莫要分心,中书修订唐典已近尾声,那边的事情还得段兄盯着些,而且随时准备接受至尊朝中咨问。”
段纶看了苏亶一眼,前些时因为受了些排挤,他便想着调离户部去吏部任职,或者外放一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