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泥孰的急切并非只因为生存,他是达头可汗的子孙,是能够继承西突厥汗位的人选。
阿史那染干得到了大隋的庇护,最终成为了突厥王庭的主人。
射匮可汗用向大隋称臣的许诺击败了处罗可汗。
这都是有先例可循的故事,所以他自然也就希望自己也能那么幸运,可以得到大唐可汗的眷顾,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帮助他回到三弥山,让那些仇敌都跪倒在他的面前,并献上谄媚的笑容。
但程知节可不愿将这种麻烦揽到自己的身上,呵呵一笑道:“不忙说这事,咱们要在这里待些日子,四处看看再说。”
说着话的同时心里则想着,这个病鬼竟然是阿史那贵妃的兄弟?若是真的话,之后倒可交往一番
气氛不错,程知节也不再问什么问题,因为不急在这一时。
就算时间很紧,他们也必须在这里待上几天,亲眼看看这里的情况,不能人家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在八月回到张掖以东,时间上大致来得及,一年也就这么过去了,也不怪侯君集后悔,一年都在路上受罪,大好人生怎么能这么浪费?
大羊已经熟了,突厥人立即把它撕的七零八落,给程知节,侯君集两个奉上了两只羊眼,羊耳和脊肉,突厥人待客,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客人来享用,虽然程知节和侯君集都觉着难以下嘴,却还是一口一个把羊眼给吞了入肚。
实际上他们已经适应了河西的粗犷生活,半生不熟的羊肉透出浓浓的腥膻味道,可这两位还是吃的很香,因为一路上走过来,能吃上热食的机会可不多,也就没了那么多的讲究。
尤其是程知节,苦日子过的多了,草根树皮以及两脚羊都尝过的人,什么玩意都能入口,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跟突厥人摆活着。
“咱们那边的仗打完了,你们口中的大唐可汗已经是天下之主,你们来的很是时候,不然大家打生打死的,也顾不上你们。
俺身边的这位侯将军,带着几千人就打败了十余万的吐谷浑部族,这样英明的将军若是还在战时,哪里会跑到敦煌来?”
侯君集再是骄傲,听他不停的在那吹牛皮,也有捂脸的冲动。
他们启程的时候中原战乱还未结束,以他们的猜想,怎么还得一两年才能平定窦建德,杜伏威两人,此时到了程大胡子嘴里,好家伙,中原的内乱已经结束了,真是吹牛不用上税。
可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突厥人却都在傻乎乎的点头,阿史那泥孰还在说着,他的曾祖达头可汗当年被铁勒人击败,便去投靠了吐谷浑,最后还病死在了那里。
想不到竟然有人能用数千人就击败了十余万吐谷浑部众,真是了不起,顺势便跟侯君集喝了一碗。
他这病恹恹的,一碗碗喝下去,没吃上几口羊肉便醉倒在地,被人架着回去了古城,于是程知节和侯君集不得不用半生不熟的突厥话跟人交谈,很是不便。
不过总的来说,篝火晚会开的很成功,两边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
突厥人俨然将他们当做了雪中送炭的朋友,他们也感受到了突厥人的友好和热情,这无疑是个好的开始。
实际上,作为东西突厥中弱势的一方,西突厥和前隋的交往一直很密切,因为他们需要联合大隋来牵制他们的同族,同样的,大隋也是如此存心。
数十年间,三家在这件事上不停的变换着立场,他们之间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估计都说不完。
现在大隋换成了大唐,突厥王庭的主人成了一个女人,西突厥可汗也刚刚登上汗位不久,变化不可谓不大,可游戏规则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在这种国与国的以十年为单位的较量之中,不管是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一个都不值得奇怪。
所以说程知节和侯君集其实不用太紧张,两边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