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驱林士弘于江夏,之后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积聚日足,遂百姓归心,豪杰竞相来投。
想昔日孙吴据有江南,常思北上中原,蜀汉领有巴蜀,也曾数出祁山,为何?江南富庶,巴蜀丰足,却皆有偏安一隅之势,若不能与人争雄于中原腹地,早晚必为他人所趁。
前宋齐梁陈,皆有诸侯之姿,与人隔江而治,也不过一时之兴也,今至尊承祖宗之志向,重又领袖江表,若不能奋戈北向,又与前朝何异?
众人畏惧者,不过李定安之兵势而已,杜伏威,窦建德也因于此,不敢进据河南,此正显我威势之时,怎能怯懦?
李定安兵锋虽利,可以我看来,也不过逞凶一时而已,其人出身微贱,居于晋地一隅时还则罢了,今其方入西京长安,又得巴蜀,据传西北李轨,梁师都也为其所并。
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以其卑贱之身而御豪杰之士,败亡只在朝夕,还不自知,窥视河南,欲与我争雄,此正其败亡之始也。
所谓天予弗取,自受其咎……此时河南空虚,窦建德逡巡不入,我若挥兵取之,一来可震慑窦建德,二来或可借东都洛阳,引李定安东来,只需稍挫其锋,关西群雄定会不甘蛰伏,击其项背。
到得那时,扫平天下,只在须臾。”
殿中很多人都在点头称许,这也显示出一个冬天的辩论谁占据了优势。
即便周法明并不同意他的观点,可在萧阆准备多时的演说之下,也有些意动了,他和萧阆其实是有着共识的。
那就是李定安新入关西,立足未稳,也就是说扩张的脚步太急,难免绊脚,此时正是对其用兵的好机会。
再加上杜伏威,窦建德都来信结盟,杜伏威也就罢了,窦建德肯定是被李定安给吓着了,若不能趁此良机做点什么,他们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可他与萧阆不同的是久经战阵,之前很多的探报上都说的很明白了,潼关,弘农可能聚有重兵。
而从北边天气转暖开始,晋地的粮草便在流水般运往关西,周法明可不会认为这些粮草都是给关西的百姓吃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唐军真严阵以待,不论针对的是窦建德,还是梁国,此时用兵河南都意味着将面对一场大战。
他真心认为即便李定安在关西立足未稳,此时与其在河南地面交战也非明智之举,如今天下精兵论起来,李定安当居其首。
和其交战,胜了也是惨胜,之后恐怕也会为窦建德所趁,败了那就不用说了……所以不如避实击虚,全力入蜀一战当有八分胜算。
而萧阆所言又很动听,若不趁此机会北上河南,被李定安占了先,形势也会变得非常严峻,蜀中之战也许还未有结果,这边已经从河南南下江淮了。
到时腹背受敌……难道还去指望窦建德相帮?
一个冬天的时间,他一直无法说服皇帝和群臣同意他的战略,关节上其实就在于此,东都的诱惑力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
萧阆语毕,再次向皇帝施礼,回去安坐,众人表情收入眼底,他在心里已经自得的道了一声,大局已定。
萧铣也已然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脸上笑意大盛,“卿之所言,甚合朕意……”
接着转头看向周法明,“周卿可还有何话说?”
周法明知道皇帝心意已定,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入蜀之类的话题,恐怕就有不知进退之嫌了,想想张绣的下场,周法明暗自叹息了一声。
“臣以为至尊若有意挥兵河南,有些事必先未雨绸缪才好。”
萧铣稍稍松了口气,周法明还是难得,不像张绣等人一般,只知道耀武扬威,丝毫不顾君王脸面。
笑着点头道:“卿家向来知兵,有话尽管道来。”
周法明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