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前锋部被一扫而空,几乎没给后面的唐军主力争取到什么准备时间。
更为糟糕的是,李元吉先逃,士卒们蒙在谷里不假,可领兵的将领们却已知晓此事,再加上前锋部的五百骑兵护着窦静狼狈回到中军,也落在了一些军卒眼中。
等李元吉一走,军心已是不稳。
虽然窦静严令各人不得走漏消息,又穿着那身无比显眼的盔甲,骑马直挺挺的立于中军大旗之下,可唐军的混乱还是悄悄开始蔓延。
而且,窦静这个并州总管府长史,在军中可没什么威望。
他令前军路封,史承禄两部守大军正面,却又在两军之后,圈起骡马,另成防线,也想将大军围成一圈固守。
这些举措,都还中规中矩,在面对骑兵冲击的时候,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可史承禄见前方已是烟尘大作,这个被李渊收留的晋地悍匪当即就怕了,在大军前军左翼先就率部后撤,唐军左翼一下就乱了。
在临战之际,这样的混乱简直就是找死一般的行为。
士卒相互推搡践踏,车马滚倒在地,士卒们惊呼尖叫,沸反盈天,唐军很多士卒和低级军官在不明所以中,便陷入了惊恐和慌乱。
不管什么样的军旅,在战时出现这种情形,其实和溃败也就没什么区别了,接下来便是将令不行,众人皆退。
肆意传染的恐慌,能让一支精锐瞬间变成四散奔逃的绵羊。
可唐军在漫无遮拦的驰道之上,受到代州骑兵的攻击,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彻底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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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在策马奔驰当中,依旧在努力调整着大军的战术。
实际上,这会儿他能做的也不很多。
击溃了唐军前锋所部,让大军的阵型已经变了模样,两翼一直在往前延伸,很快就前凸了出去,形成大军的两个前臂。
两翼罗士信,刘敬升等将领争功求战之心,一览无余。
索性,李破立即传令,让中军前方重骑缓行,轻骑兵突前,并向两翼靠拢过去,形成两翼的后盾。
实际上,这个时候,代州骑兵也有了些混乱。
毕竟,如此庞大的骑兵作战集群,并不那么容易指挥,也就是此时行进度不快,十余里的距离,还能让大军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罢了。
不然当大军真正冲锋起来,任何的变向,都需要军中将领战旗的指引,军令之类的东西,作用也就微乎其微了。
率领大军作战有几年了的李破,在骑兵战术的运用上,已经深有研究,甚至于做了一些笔记。
他认为,一千人左右的骑兵,是兼有灵活和战斗力的最有利的骑兵作战单位。
一旦这个数字上升到五千人,大军在冲锋途中可以变向两到三次,再多的话,骑军自己就会承受不住连续的变向,造成无法挽回的混乱。
而当骑兵大军数量到了万人这个级别,快前行的时候,任何的变向,都有可能导致惨剧生。
所以,大规模骑兵作战时,也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
就像去年时跟幽州军交战,这种缓冲时间被他压缩到了最短,于是大军伤亡也就重了很多。
若是正常的两军交战,此时他会停下来,仔细听取探报,再安排战术。
可这次,和突袭幽州军那一战很相似,战略上的优势,给战术留出的空间太大了,而他作为大军统帅,只会选择最为有利的一种。
那就是迅冲过去,在第一时间击溃慌乱的敌人,而非是等对方结阵之后,绕着步兵军阵去撕扯,或者是截断粮道,耐心的等待对方粮草用尽,或者主动撤军再趁势掩杀。
所以,在大军行进中,代州军将领听到军令,做出反应,这个过程产生了一些混乱,而等到看见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