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强得多了。
红袖这才发现聂茯苓脸色苍白,捂着左肩的手指不断打哆嗦,便赶紧近前,一脸关切道“聂师父,您先躺下,婢子去取药箱。”说着,要去扶她。
聂茯苓却故意避开她的手,直接躺在了床上。
红袖也不觉得尴尬,屁颠屁颠的跑去拿药箱。
聂茯苓浑身上下只有肩膀上一处的伤口很深,血渍已差不多快凝固。
红袖脱了她的外衣,露出香肩,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断定是倒钩的箭,随后又特地问了一句“聂师父,谁给您拔的箭啊?”
聂茯苓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地道“没有别人,就我自己!”
红袖听得不禁咋舌,脸上顿时浮现出钦佩之色,挑起大拇指怒赞道“聂师父真是好魄力啊!”
一旁的萧籽术,叹了口气,十分担忧地问道“聂师父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是乌头毒。中毒者呼吸困难,四肢麻痹,是战场上惯常使用的军用毒药,毒性十分强烈。不过,好在聂师父内功深厚,已将一大半的毒逼出了体外,况且,这乌头毒婢子曾在府上也碰到过,与我娘共同配制了专门的解药,解毒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只要今晚敷上一夜,好生休息,明日起来便可痊愈了。”
红袖一面说着,一面从药箱里把调好的一小瓶凝露取出来,用棉签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处。
她这凝露不比一般的温和,具有较强的刺激性,涂在伤口上不仅发痒而且有股灼热的剧痛感。
然而,在整个过程中,聂茯苓却只是咬紧牙关,未哼半个疼字,面上连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没有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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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嘛,敢自己替自己动手拔箭,对于她这种狠人来说,这点小刺激岂不是小菜一碟,又算得了什么呢?
倒是萧籽术眼睁睁瞧着,又惊又惧,心里想着这事要是搁自己身上,不嚎得哭爹喊娘才怪!
聂茯苓的伤包扎好已经是凌晨四更了,在困意与痛意双重席卷意识之下,已沉沉入睡。
红袖本打算让二姑娘去她的房间睡,她在这守着聂茯苓。
可萧籽术眼瞅着她不断打哈欠,果断地就把她赶回去睡了。
红袖最是听话,又推辞不过,加上本身已经乏得眼皮打架,根本扛不住,被催了几次,最后只好回了隔壁房间。
红袖走后,萧籽术隔着纱帐看了一眼聂茯苓,剔亮了灯芯,随后绕到了屏风后,躺在红袖给自己准备的描金围榻上,闭上眼睛,脑袋一沾上枕头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