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坐稳了。”
了因师太话音未落,左手突然扬起,一蓬金丝,从她手中急射而出,朝姜鼎鸿胸前袭去。
但见十二支金针,排列整齐,刺在他胸前十二处穴道之上,每一支金针,只露出半寸长的一点针尾。而姜鼎鸿坐着如老佛入定,纹丝不动,双目紧阖,似乎已昏迷过去。
姜鼎雄又惊又怒,冲了因师太喝道“师太!你这是做什么?”
冷眼旁观的聂茯苓,见了因师太一把金针随手撒出,居然认穴奇准,心中暗忖“了因师太这套掷暗器的手法,不在我之下。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了因师太神色自若,“二老爷请息怒,贫尼这是在金针过穴,替令兄治病。毋须担心,再过半个时辰之后,即可替大老爷把针取下。”
姜鼎雄脸上不禁一红,拱手谢罪“姜某鲁莽之处,还请师太见谅,只是师太为何不早说?”
了因师太摇摇头,道“说不得!金针过穴,要使人不能先有提防之心,否则心里有了准备,肌肉就会紧张,气血便会阻碍,如何还能舒畅?药性也就无法达到最佳的效果。”
姜鼎雄闻言,不由惊叹一声“师太果真乃神医也!”
“姜大老爷经过贫尼的金针过穴,药力透过经络,阴阳二脉调和,病势就可好转十之六七,只要明后两天中午,按时服药。三天之内,定然康复,比往日更加生龙活虎。姜二老爷若是不信,贫尼可以拿白云观的招牌,向你负责保证。”
姜鼎雄敞笑一声,“如此甚好。有劳师太了。”
拄着龙头拐的邓老夫人一听爱子的病有希望,喜极而泣,屋内众人皆面露喜色。
姜白芷也松了口气,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于此刻才总算安稳落地。
唯有聂茯苓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那表情似乎是感到有些失望与不甘。
萧籽术默默看在眼里,却琢磨不透其中缘故。
姜鼎鸿的病有救了,她却作出这般反应,难道,她与首辅大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萧籽术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了因师太的身影蓦然撞入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敬文,送送师太。”
了因师太脸色端得平静,步履稳健,然而经过萧籽术跟前时,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住,面上的云淡风轻霎时就变成了波涛汹涌。
她目光一滞,站在原地盯着萧籽术怔神,脑海中陡然闪现出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萧籽术与她四目相对,看清面貌,心中亦有同样的感觉这人,我好像在梦中见过相似的侧脸!
“你是东府的姑娘还是西府的姑娘?”了因师太直截了当地问道。
萧籽术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在首辅府的身份尚未明朗,只好嗫嚅着道“我是东府大姑娘的朋友,来姜府作客的。”
了因师太蹙了蹙额,却没有说话,抬脚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又回过头与萧籽术对视一眼,只这一眼就搅得她心潮澎湃不已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的话,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萧籽术痴痴地目送她远去,半晌,搔了搔头皮,有个费思量的问题紧紧缠绕在心尖明明是与她初次相见,为何却没有那种陌生人该有的疏离感,反而,从她眼神里解读出了来自慈母一般的关怀。
只是一个相似的侧脸而已,很多人从某个特定角度看上去都很相似,许是我的错觉吧!
萧籽术用力甩甩头,尽量不去想了。眼下,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处理呢。
姜鼎鸿扎了几针后,气色果然好转,满屋子的凝重气氛顿时为之稀释许多。
为了不打扰姜鼎鸿休息,讨个清静,邓老夫人打发众人陆续离开。只留下姜白芷和姜鼎雄守在床边照顾。
西府的少爷姑娘们一出门,就团团围住萧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