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郡。
卫风正准备去找晏姝之时,他收到了一样物事,用一块崭新的布包裹着。
布是鲜红色的,就像刚刚用鲜血染红似的。
不知是谁人送来的,就放在客栈的柜台上,掌柜有些紧张,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就只听到有声音说交给昨夜住进来的客人,昨夜住进来的,就只有二位而已……”
只见卫子衿伸出自己手里的剑,挑开了那块鲜红色的布,以让卫风能瞧清里面裹着的东西。
是一只小黑猫模样的布偶,布偶的脖子是半断开的,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塞在里边的棉絮。
是昨日卫风扔到晏姝怀里的那只破烂小黑猫布偶,是,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因为昨日他将这只布偶扔给晏姝的时候,它的脑袋与身子已经断开了大半,惨兮兮的好像随时都会没了脑袋,然这会儿,那开裂的口子只有一小半,有一根银针连着黑色的细线正挂在这只布偶的脑袋上,显然是有人缝补过它这可怜的脑袋,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缝补完,这人,便被抓走了。
卫风看着小黑猫布偶脑袋上坠挂着的黑线及银针,目光骤沉,只见他走近柜台,伸出手欲抓起那只布偶。
卫子衿这时则是当即伸出手横在他面前,沉声道“爷,当心有诈。”
卫风没有理会卫子衿的话,只是将他的手从自己面前轻轻拿开,而后抓起那只躺在红布上的小黑猫布偶,盯着它断开的脖子看了一小会儿,就这么抓着它转了身,走出了客栈,不紧不慢道“既然都给爷发了‘帖子’来,那爷便去走一回咯,小衿衿,走了。”
“是,爷。”卫子衿面无表情跟上。
店家一脸懵,看看卫风又看看留在柜台上的红布,叫道“哎!客官!这块红布您不要啦!?”
晏姝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眼上蒙着布条,嘴里塞着布帕,她被从一辆马车上带下来,而后被身旁的人狠狠朝前一推,推得她绊到脚下的石头,一个没站稳,跌趴到了地上。
地上有碎石,划擦过她的脸颊,让她觉得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时,那蒙在她眼上的布条被解开,被蒙了一天一夜的眼睛乍一触及到光亮,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使得她皱起眉眯起了眼。
待她的眼睛能适应光亮后,那堵在她嘴里的布帕也被人拿开,晏姝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完全没有明白状况的她忍不了心里的火气,当即就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啪——!”然她的话音才落,她的脸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两眼发花,甚至打得她嘴角流出了血来,可见这一巴掌所用的力道有多重。
这一张又刚好打在她被地上碎石擦破的脸颊上,让她觉得她的脸颊如被火烧着一般疼。
同时听得有男子骂她道“嚷嚷什么!?安静些!”
但这一巴掌不仅没有打得晏姝安静下来,反是打得她愤怒不已,只见她狠狠扭过头来,对着打她的人张口就要骂,可当她瞧清她此时所处的环境时,她的话全都僵在了喉咙里,同她的眼神一起,化成了惊骇。
只因她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满是荒草与碎石的小山谷,山坳只有一条窄窄的荒草小路能供一辆马车驶进来,其余三面小高地上,每隔半丈距离便站着一名黑衣人,一人接一人,竟不下百人!而他们手中——
都握着一张弓!
弓上有箭,弓弦半拉,那在日光下闪出银白亮光的锋利箭簇皆对准这山谷地,对准着……她的这个方向!
只是他们将弓弦拉满,再一松手,她……就会被射成一只刺猬!
箭簇上的亮光晃进晏姝眼里,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她……她这是招谁惹谁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竟然这么横遭杀身之祸!?
生命攸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