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房内果然就如大皇子所说,除了每日三餐送饭的,多一人也无。
卫将离曾试过跟那送饭的人搭过话,房门那边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动静。倒是一屋子的七人,慢慢熟络起来。
那大皇子也当真是性子极为深沉,即使被关了这么多日,也并未见崩溃失态。还整日的与卫将离大聊特聊。
“你可知当初段志成老将军为何提了这个,从边境将领手中调用兵马的计谋?”
突然提及,卫将离也是一愣,“为何?”
“那柴朗,乃是段老将军的人。”
段志成戎马一生,好不容易坐到了护国大将的位置,自然是对自己的势力极为爱惜。对手下将领那是没得说,既然有了他的授意。那柴朗对卫将离的态度就说的清了。
卫将离一脸诧异,“这朝着不是不准结党营私么?”
这般直白白的话,一般人还真不会脱口而出。宁清月避过了脸不去瞅,想他这是装纨绔无知,真是装的太像了!
大皇子也是干笑两声,道“段老将军即不站本皇子这边,也不站二皇子那边。他所拥护的唯当今圣上而已。”
言下之意,都是皇帝的人皇帝怎么会嫌自己的势力大呢。
又是几句闲话,卫将离突然感叹起来,言语戚戚,“想二皇子为了让卫某能配得上公主,好不容易替我谋来这差事。结果蜀国流匪还未打不说,竟连营救大皇子之事都没做好!”
大皇子又是一阵接二连三的安慰,谁知那卫将离却是越说越凶,似有愧对列祖列宗,恨不得拔剑自刎之意。
大皇子也是一阵哀叹,道“若非当年之事,这卫家何故沦落至此?”
就见卫将离抬手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道“当年三皇子,好端端的为何会谋反呢?”
大皇子一脸的讳若莫深,“三弟是最受父皇宠爱的儿子,朝中大臣们都传言三弟会被立为储君。”又有些遗憾道“像本皇子这般平庸之人,是断然不敢肖想储君之位的。可就在储君之言越来越盛时,突然传来三弟谋反的消息……剩下的,驸马也都应知道了。”
宁清月迅速的将消息在心中过了几遍,且不论大皇子所言是真是假。就着一句中已有太多疑点。
若三皇子当真谋反,还是在即将立储君前夕,那么极有可能他听到了某种消息,并且那消息说储君人选非三皇子!
就听卫将离又道“当年此案是大理寺那位大人主审的?”
大皇子摆摆手,“是父皇亲自审的,大理寺不过接手了涉嫌官员罢了。”
宁清月的一颗心沉了又沉,即为皇帝亲审,那若想探查内情,只怕是难上加难。
如此,便再探听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了。
至于浮花之毒这样的事,更是提都不敢提。只一句,便会露了探查之意,反倒让大皇子戒备过重。
这黑风寨也算不上优待人质,即使是士兵们在那洞口又喊又闹,也依旧是没人理会。
山洞内只一块破木板,勉强可算做床榻。上面被褥上面的都没有,硬邦邦的能硌死人!
可即使如此,也比阴寒的地面要好的多。
大皇子即使沦为阶下囚了,也依旧是天潢贵胄,这破木板自然也就归他享用了。
又一日的夜幕降临,他照旧客气的朝卫将离礼节性的问道“驸马可要与本皇子同榻而眠?”
自然是遭到拒绝。
除了那块木板外,洞内还有许多干稻草。野外突袭的骑兵们很有经验的将稻草铺在一块干燥的角落,便都和衣而卧。
宁清月一身男装,无人识破,自然也不敢提什么要求。小心的挤在边缘,缩手缩脚的侧躺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牢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这些人,吃不好喝不好,睡的还挺香。
那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