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快逃啊!”
“逃啥啊?那二十万卫家军已经围城三个月了,能逃皇室不早逃了?”
“那卫家军说了,但凡投降着,皆保性命!尤其是这百姓,不可动一分一毫!”
“我才不信!那卫将离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当,非要起兵谋反!这种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就该天打雷劈!”
“你懂个屁!不忠不孝?想他卫家伴太祖打天下,世代簪缨,所出护国大将不知凡几,结果呢?十五年前一个小小的镇压就全军覆没仅剩遗孤卫将离!你说这里面没鬼?!我才不信!”
纷乱吵嚷的街市上,宁清月拉着安儿匆匆而行。忽而斜插里伸出只手将她拉住!
“姑娘!我看你面相富贵,是有后命之人呢!”
宁清月骤然一惊,甩了手臂后退两步,一看,是个衣衫褴褛身材消瘦的老者,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怀里还抱了个“卜卦算命”的幡子。
“谢老人家吉言,还是快快逃命去吧!”
说罢,她又弯腰把安儿抱着怀里,顺着人流快行了两步。
皇后命?虽说此时攻城的卫将离,正是她孩儿的爹,但这皇后命她可不敢想!
胡思乱想间,个婆子骤然挡住她的去路!
宁清月一看不好!慌忙回头!
只见轻画正立于身后,满脸嘲讽的笑着。“轻书啊轻书,你可让我好找啊!”
“轻画,看在共同伺候公主多年的份上,也算姐妹一场,可否放我和安儿一条生路?”
宁清月搂紧了安儿,做着最后的挣扎。
谁知一提安儿,那轻画面容竟然扭曲起来,似愤恨不甘道“安儿?!都是公主贴身侍女,凭什么你能代公主试婚嫁给驸马?!还生了孩子。”
略一停顿,轻画看着这纷乱逃亡的人,幸灾乐祸道“哦不,现在应该叫卫贼了。带走!”
黑云压城,狂风如刃,挟裹着寒气阵阵吹来,吹动着城墙上暗红的旗帜猎猎作响。
墙下,是卫家二十万兵马,密密麻麻的将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咚!
战鼓响!
“喝!”
长刀出鞘!
二十万兵马齐声喝道!整齐一致,震的城墙上的士兵俱是心头一颤!拿着刀枪的手险些握立不稳!
城墙上,老太监也是两股战战,心慌不已,扭头对旁边的侍从训斥道“人带来没有?!”
侍从朝城内望了望,正巧望见几个宫女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匆匆行来,身后还跌跌撞撞的跟着个年轻妇人。
“来了来了,不但小的被掳来了,那后面还跟了个大的。”
老太监听到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这三个月来卫家军不知发动了多少次攻击,每次都在殊死抵抗下,才堪堪挡住。
可城墙内的尸山越堆越高,粮草也越来越少。连抵御的士兵,也从年轻力壮的,逐渐只剩下些老弱残兵。
这座城就像一艘在海上风雨飘摇的大船,早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今日,若这个孩子救不了他们,这个城恐怕就要破了……
宁清月被人推搡着上了城楼,却未见一名王公大臣和皇室子弟,仅一名面白无须脸色阴沉的老太监和一位官阶颇低的守城将军,不由有些疑惑。
这老太监她是识得的,正是大内总管杨公公。
杨公公见人来了,忙指挥着士兵就将二人推攘到城墙边上。
烈烈寒风愈演愈盛,吹的宁清月几欲站立不稳。
老太监尖着嗓子朝城墙下喊道“卫贼你听着,今日你妻儿在此,若是不退兵,咱家就拿她们的人头血祭军旗!”
城墙下,有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什么妻儿?我们卫帅可是在大婚当日就远赴边疆了,都尚未与公主洞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