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下一秒只要瘫软在床上,就可以深深地睡上一觉。
梦里到处无光,无花,无蓝天。
只有无尽的梦魇。
将他的身心不断地往下坠。
坠向他的恐惧。
坠向他的深渊。
***
是日,晴朗柔和的冬阳穿透云翳,射进落地玻璃窗,窗帘的流苏垂影,星星点点地晕在地板。
清晨时分,宫乃泽被梦魇扰乱清梦后,便毫无睡意,径直下楼。
沙发旁的小茶几正放着vr机,电源灯闪烁,显示正在充电。
一楼的客厅尚未开暖气,宫乃泽窝进沙发时,空气中冰凉的冷感透过衣服渗透了进去。
鼻间的空气灌满了冷然。
他将手一摊,所及之处正好是vr机的带子。
想起前几天被左伊中断崩殂的“检查”,他又鬼使神差地拿起vr机,摁下了开关。
他熟练地操纵着按钮,径直翻到录像的保存路径文件。
点开后,文件夹跳出来几个视频。
他点开其中一个,画面正对着左伊。
白嫩的脖颈,在午后的金色阳光之下,渡上一层亮色。
软绵绵的头发,轻轻地耷拉在她的肩膀前。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碰到了摄像的开关,左伊在镜头前面,便捣鼓着vr机,边嘟嘟囔囔着。
声音软糯得就像是正在过家家玩玩具的小孩子。
她捣鼓了一阵子之后,便将机身拿起来,正对着自己的脸。
画面中,眸色温柔得如光阴的琥珀。
阳光静谧,倾洒在她的瞳仁。
素颜的她,带着一股纯净,认真地凝视着镜头。
宫乃泽看得嘴角一勾,脸色浮现出温柔。
梦魇的阴霾被一扫而光。
他将几个视频反复看了几遍后,趁着楼上的人儿还没睡醒,将其带上楼,拷进了自己的硬盘。
当他将数据全部转移后,宫利霖的电话打了进来。
宫乃泽愣了愣,刺眼突兀的铃声再一次将他拉进深渊。
但他并没有立即去接听,而是任由屏幕的来电显示闪烁着。
“怎么不接电话?”
左伊从书房门口冒出一个头,狐疑地看着他。
“推销产品的电话而已。”宫乃泽划掉通话键,主动挂掉了宫利霖的来电。
他起身,走到书房门口“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睡不好吗?”
“没。我就试着下来走几步。结果——”她眉目如画,笑得亮出贝齿,“脚伤好了。”
宫乃泽挑眉,语气暗含一丝不相信“真好了?”
“嗯呐。我走给你看。”左伊怕他不相信,作势就要在他面前蹦跶。
宫乃泽眼快,阻止了她“不用,我信你便是。就是听着这消息——”
“感觉有点可惜。”
左伊“……!”
都听你的话休养多几天了,还想怎样?!
***
宫乃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示意左伊进来书房。
如果按医嘱的话,早在前几天,左伊就已经可以尝试下地了。
奈何宫乃泽劝阻,不让她轻易下地。
理由是在医生建议的时间延长稍许,这样子对伤处的恢复比较有益。
左伊觉得他太过于大惊小怪,但联想到这段时间他连上药都有一种如临大敌的严肃,自然不难理解他过激的反应。
为了避免他的担心,加之考虑到他待在俱乐部进行塞车训练时,也经常跟医生打交道。
这类针对跌打损伤外伤的建议,他的建议还算是有理有据,中肯得很。
因此,左伊便依着他的性子,耐心地养伤躺尸。
另一方面,宫乃泽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