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礁石突兀着耸立着。此时海面上雾气弥漫,那三块最大的礁石犹如恶魔手中的黑色钢叉;这场景让船上的清军俘虏们感觉身处地狱,一个年轻的俘虏甚至还哭了起来。
甲板上的水手耻笑道:“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你们吧,这里的生蚝可肥了,海滩上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小臂长的。来了这里,你们一年四季都不缺肉吃。”
苏充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说天气都这么冷了,光着脚下水捡海货,那还不得冻出病来。
趁着放下驳船的工夫,俘虏们在士兵的命令下,一个个在甲板上排队站好。雷神号上自带的驳船并不大,每次也就能坐二十个人,除了俘虏,还有不少的物资需要运到岸上去。当最后一船物资运抵海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俘虏们的第一夜是在围着篝火的帐篷里渡过的,营地四周除了猫头鹰在叫,隐隐的还能听见狼嚎。
等第二天早上他们被哨声吵醒,一个个哆哆嗦嗦的走出帐篷完成点名后,便开始吃早饭。苏充阿一边喝着热腾腾的棒子面粥,一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现在宿营的地方离伊对城旧址还有四里多地,不过作为第一批到此的定居者,苏充阿他们的劳役要先从这里开始。
宿营地的位置民政部已经先期派人考察过了,选在离海岸仅有一里之遥的一处空地上,面积差不多有三个足球场大小,周围已经用一米多高的木杆做了标记。
这些清军俘虏们前几个月一直在修筑从宁古塔到富尔丹城的道路,所以对如何使用北海镇生产的各类工具已经十分熟悉。五百人的队伍被分成十队,每一队由一个班的北海军看押。
苏充阿这队人的工作是去伊对河下游伐木,等一行人扛着工具走到这里后,他先用铁锨挖了一锹土,俯下身抓了一把在手里搓了两下。浅棕色的土壤抓在手里又黏又滑,还有不少碎石。
身旁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凑了过来,抓起一把土看了看道:“这地太差,种庄稼怕是不成。”
苏充阿好奇的问道:“种过地?”
谷那汉子道:“怎么没种过,我家是辽阳的,出缺当兵前一直跟着我阿玛拾掇庄稼来的。这地要想种粮食,先得排水,然后得深翻,到了第二年才能播种。”
苏充阿没种过地,他家从祖上一直是当兵吃粮,家里那几十亩地都有佃户在料理。
两人一边干活,没事就聊几句打发时间。交谈中苏充阿得知对方叫陈英奇,隶属汉军镶蓝旗。天聪年间,陈英奇祖上因战乱从平壤被掳去了辽阳,从此定居下来;他们这支在满人老姓里叫做“Cen ”,他曾祖父做过陕西永固的副将,身上还袭着个“骑都尉”。
俘虏们这边干活,看押他们的北海军也没闲着。带队的营长让几个枪法好的士兵去林子里打猎,偶尔就能听见一声枪响传过来。到了中午,他们居然打了两头鹿,这让一群俘虏们喜出望外。
民政部对这些俘虏定下的劳役时间是三年,期满后可以留在本地定居,或者在苦叶岛南部分到五十亩耕地。到时候北海军要是打下了整个东北,他们还可以把家人都接过去。有了这么个盼头,俘虏们干活就积极了不少。
对于苦叶岛而言,民政部对这里的开发是有着通盘考虑的。那就是北部以石油和畜牧业为主,南部以种植业为主,中部地区只能是煤炭和林业。
黑石镇这里除了林业和煤炭,压根就没什么农业前景。其主要原因是受伊对河和阿当吉河谷的自然条件所限,两侧又被山岭夹持,可供开垦的区域实在太少。至于往沿海方面发展,就别费那个劲了。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由于本地土地贫瘠,沙俄在19世纪来这里的农民在开垦土地、建设农庄后,很多人没过几年就离开了。原因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