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那上面写的什么?”胳膊吊绷带的清军伤兵又忍不住了。
“自己看。”李彦升翻着白眼,心说就特么这小子话多。
“小的,小的不认识字。”
“真他妈麻烦!”李彦升瞪大双眼,以手搭棚,仔细望去,缓缓念道:“罗刹罪行公审大会?”
“啥是公审大会?”
“老子不知道!”李彦升心想这帮反贼纯属脱了裤子放屁,要是按他的想法,全特么拉到黑龙江边上砍了喂鱼。他手下有十几个人都在罗刹登陆那天战死了,李彦升对这帮红毛罗刹恨得牙痒痒的。
空地上放了很多用圆木桩做的凳子,密密麻麻的摆了好大一片。等众居民坐下没一会,突然从台子上传来出了悠扬的笛声,响彻原野,登时把在场的老百姓唬了一大跳,全场哗然。
“一条大河......”
好么!居然有人唱歌。
在场的男男女女纷纷起身张望,可看了半天,那台子上除了有几个男的不在低头忙碌着什么,唱歌的女人根本没露面!
听了一会儿,在场的很多人虽然都听不懂那女人唱的是什么,可声音柔美婉转、嗓音高亢还是能听出来的。原本乱哄哄的人们渐渐都安静了下来,摇头晃脑的沉浸在优美的曲调里。
“好家伙!这女人了不得啊!这一嗓子几里地外都能听到。”
“就是,这比那些鄂伦春女人唱的都好听。”
“闭嘴!再他妈说话老子揍死你!”
看到李彦升一脸怒意,几个清军伤员全都闭上了嘴。
“这唱曲的女子怎么带着一副山西口音?”坐在人群前面的李弼听着醉人的曲调,泛起了思乡之情。这曲子跟他以前听过的任何小曲都不一样,李弼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心潮澎湃,潸然泪下。
一曲歌罢,全场两千多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旋律里,不能自拔。
突然,一个汉军旗的清军伤员站起来大声道:“再唱一遍吧!”
“是啊!再唱一遍,这歌可真好听。”
面对汹涌如潮的请求,后台的吴思宇看了看赵新,于是按下重播键;赵新在一旁不禁苦笑,这尼玛哪是公审大会啊,改演唱会算了。
事实上刚才播放音乐的时候,赵新也听着愣神了。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与入侵者的战斗,使得这首歌对他而言意味颇深。
一条大河,黑龙江也是一条大河啊......
就在全场的军民沉浸在歌声中的时候,数百名从瑷珲旧城带出来,五花大绑囚禁在台子后围栏里的侵略者,此时似乎明白了今天将要发生什么;他们满脸绝望的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祈求着上帝或是圣母的宽恕。
曲子播完两遍,公审大会就开始了,否则真要改音乐会了。
作为北海军的老大,赵新和吴思宇率先上台。两人也没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而是直接站在了左侧摆着的一张桌子后。
虽说没有介绍,可看到在场的北海军士兵都向主席台敬礼,台下的众人都知道这是北海军的大官,于是所有人像以前一样,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汉军正白旗协领李彦升对于给反贼磕头本就不情不愿,他趁众人都在俯身下跪之际,探身抬头观望,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模样的家伙端着一块类似灵位的牌子走上台子,又将木牌放在正中的条案上,然后就退立一旁;之后又有人捧着一束野花放在了那牌子前。紧接着,那个在官学当教室的流放犯李弼也站在了台子右侧。
李彦升有些糊涂:“他们这是要干嘛?”
正在狐疑间,只听台上一个男人的嗓音开口道:“都起来吧,大家坐下。”
这声音一出,又是把众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