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尉艾辛道:“去吧,去告诉清国人,我们投降了,让他们不要再打了!”
说完,他用手捂着脸瘫坐在地,因为失败和恐惧带来的泪水汨汨而出。
一个小时后,得到米士朗最后通牒的艾辛中尉先是带着人在一处指定的空地上点燃了两大丛篝火。没一会儿,泼洒了鲸鱼油的篝火将周围数百十米方圆映照的一览无余。
残余的哥萨克士兵们以排为单位,将手中的火枪和马刀堆放在了篝火旁边;十名从卡伦山防御战地下来的北海军战士端着雪亮的刺刀站在一旁监视。
卡伦山下,那些幸存的士兵、救护兵和随军神父打着火把查看伤员,随后各营汇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让亚历山德罗夫少将叫苦不迭;北海军十五分钟的狂轰滥炸让俄军又损失了数百人,重伤员和伤员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
缴械之后的俄军抬着重伤员,在北海军的监视下互相搀扶着向东而行。
东边的江岸附近,早已投降的哥萨克们正围在篝火旁休息,他们分享着不多的干粮,精疲力尽的靠在一起,担忧着明天的命运。
虽然缴械之后的哥萨克们内心惴惴不安,可毕竟南面的“清国军队”再也没有发动攻击。不久前从西边传来的爆炸和枪声让他们无比恐慌,代理团长又派人紧急联系了对面,得到的答复是“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呆着,就不会开火!”
知道了对面的通牒,第三火枪团的士兵觉得代理团长阁下的选择真是太正确了!
从后半夜开始,赵新带着一个班的卫士也在不停忙碌着。他先是回到了南面的炮兵阵地,通知这里的部队向北转移,与周和尚所部会合;当然,他大半夜折腾的目的是为了带走那三门火炮。
之后他又去了趟卡伦山阵地,米士朗所部和陈继山的警卫连在俄军残部向东转移后也汇合到了一起。没别的,一番鼓励嘉奖,然后就是补充物资弹药。
要不说当移动仓库累呢,整个就折腾赵新一个人!
周和尚这边也没闲着,他被命令在阵地后方二百米远的位置清理出一块坚硬平整的土地。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三连的士兵陡然发现自己身后多出了两门熟悉的双管速射炮。
随行的几个通信兵在清晨五点架好了天线,开始联系后方的吴思宇船队。赵新这才知道大队人马此时刚过了库布特林,因为木船逆流而上行驶缓慢,最快也得两天才能赶到。
是的,赵新决定将那里作为接受俄军正式投降的地点,因为在瑷珲旧城的斜对面,就是另一时空里的江东六十四屯。 清晨6点半,一个十几人的骑兵小队抵达了瑷珲旧城西南方向,清军也来了。 由于昨天下午北边战况激烈,清军的骑兵哨探很快就发现了北海军的炮兵阵地;不过当他们试图靠近观察时,被附近防御的北海军发现,一顿劈头盖脸的警告射击之后,清军骑兵小队落荒而逃。 天黑时分,守在黑龙江城的副都统额勒德木布看到北面不断闪烁的炮火,听着轰鸣的炮声和枪声,他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义民的援军。 黑龙江将军府驻京提塘抄录印刷的邸报他看过,现在他终于确信,正在痛打罗刹的,就是远在双城子一带盘踞的那股叛匪。 他们竟然朝黑龙江城来了,这些家伙可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啊! 派人联系互相交流一下?自己堂堂的正二品高官,怎么能和叛匪联合?就是派人联系都不行!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道理额勒德木布还是知道的。 问题是曾经的福大帅带着几万人都打不过,自己算老几?就凭手下这一千多号残兵败将? 算了吧还是!考虑了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