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点着三盏鱼油灯,明晃晃亮堂堂,一骑独尘,撞开了一个又一个河灯,顺着河水一路向西,很快就接近了那盏二龙戏珠的河灯。
“哇!太厉害了!”一群年轻男女看着范统,心说这汉人扎的河灯居然能跑这么快!
“这位,这位大哥,你教教我怎么扎你那样的河灯好吗?”
面对一群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年轻男女,范统得意极了,憨憨的笑着。眼下乌坎贝没在身边,他根本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
点点繁星在巴尔克河上闪动,好似夜空中的群星降落人间。
单鼓和口弦琴弹奏起,上了年纪的人围着萨哈连、萨满喝起了喜庆酒,范统和王远方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被待为上宾,请到萨哈连跟前去一起痛饮。
年轻人在光洁的沙滩上,在明亮的月色下踩着空康吉的节奏跳起了扑鱼舞,“伊玛堪"的歌声飞扬起来,弥漫在夜空。
“阿啦雷赫尼那,阿啦啦赫赫尼那,心爱的‘伊玛堪’唱给最美丽的佳木塔,最艳的花献给心地善良的佳木搭。天上什么星最呀最明亮?哈达·鄂佃科塔。啊雷雷啊啦赫尼那,哈达·鄂佃科塔哪有江灯亮,杜鹃比不过美丽的佳木塔。一对情灯漂呀漂何处?长明不灭照呀照天涯......”
乌希哈从来没有这样快乐,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就要为人妻了。小时候她经历过好多次放江灯祭神的场面,但那时不过是凑热闹祝福他人。而今天,所有的人都来为她祝福。
她看着高高大大的刘胜正在一碗接一碗的接受别人的敬酒,心中充满了自豪。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大个子的?
第一次看见他打那头老虎?还是来年在乌苏里江上的偶遇,自己把心爱的激达枪送给对方的时候?又或者是刘胜第一次宠溺的让自己坐在肩头看热闹?
两年来交往的点点滴滴涌过心头,乌希哈现在满心的幸福和喜悦。
刘胜自不必说了,他已经决定留在这个时空,跟这个成天跟小尾巴似的缠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共度余生。曾经的那些往事早随着这几年的经历烟消云散,他笑眯眯的看着乌希哈,心说这个女孩明年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世事变幻,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另一边,巴尔克村的老萨满看到范统一仰脖就是一碗酒,笑着劝道:“年轻人,蛐蟮酒后劲可大,小心明天起不来。”
听了乌坎贝的翻译,范统只是嘿嘿傻笑。这点酒对他来说可真不算什么,当初在电厂时,范统人送外号“范一桶”,那意思是有一桶的酒量。
老萨满一边让人把酒倒满,随即又问道:“年轻人,你家在哪啊?”
范统想了想道:“老人家,我家离这里可远了,在长江边上。”
“我知道长江,年轻时听人说过。”老萨满捻着胡须道:“长江是条白龙,黄河是条黄龙,黑龙江是条黑龙,这三条龙是三兄弟。”
范统和王远方听了乌坎贝的翻译,齐声笑道:“老人家说的好!为这个,再干一碗!”
正当欢乐的“伊玛堪“把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沿岸的百姓带入喜庆欢乐的时刻,正当繁灯如锦的河灯灯顺着巴尔克河流向乌苏里江之际,远在黑龙江的上游,哥萨克军团的火枪和马刀已经擦的雪亮,数百条内河帆船已经整装待发。
1787年,深受经济困扰的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看到清国皇帝还是没有恢复恰克图贸易的意愿,同时又加大力度查禁大黄走私贸易,终于下了最终的决心,进攻清国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将那里彻底变为沙俄的领土。
女皇任命的军团统帅苏沃洛夫在一月底就抵达了伊尔库茨克,这位身经百战,久负盛名的沙俄将领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仔细考察了从伊尔库茨克到雅克萨沿途各地的战备情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