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怎么夺?难道用人命去填?再者,就算你夺下来了,英国人派十几条战船过来,你们怎么守?”
郑一若有所思道:“赵先生,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西洋鬼把福寿膏都运到广州害人?”
赵新道:“你和小七都是聪明人,跟我们回北海镇,好好学几年。等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战船,我会带着你们一起把英国人和红毛人赶走!到那时,你们会发现自己现在的那点小抱负是多么可笑。”
说完这些,赵新扭头看了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多了,便对若有所思郑一等人道:“时间挺晚的了,都休息去吧。”
跟着几个士兵走在回船艏舱的路上,郑七对郑一道:“一哥,你怎么想的?”
“我?”郑一茫然的看着远方的黑暗,说道:“虽然赵船主说的好多我都没听说过,可我知道他说的有理。你呢?”
郑一以前觉得能一统珠江口各帮,做个“大出海”,就已经是为祖宗争光了,可他没想到自己这点理想在赵新口中不值一提。
“一哥,昌哥不让你走,是因为你得继承家业,还要娶徐家的女子。可我想跟着去看看,就像赵船主说的,咱们疍家人不比谁差,凭什么要被人说是贱民?难道要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吗?一哥,我想换个活法。”
郑一拍了拍郑七的肩膀,说道:“小七,你说的,也是我这些天一直在想的。等回头我再跟阿爸求求情,比这船还大的铁船,我真想见识见识。”
此后两人无话,回舱就睡下了。
子夜时分,在将军山以北的前山寨码头上,人头攒动,数不清的火把和篝火照的海滩上十分明亮。按照两广总督孙士毅的命令,这一次香山协左右两营共出动兵力八百多人,赶缯船两艘,水艍船10艘,另有征调的民船五艘。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多个哭哭啼啼的老鸨婆子,分别由十几个清军老兵押着,正在往一条征调来的同安船上走去。
“不许哭!谁再哭老子一刀劈了扔海里喂鱼虾!”一个四十多岁的清军恶狠狠的对几个哭泣的老鸨骂着。
一个二十多的老鸨梨花带雨的对那老兵问道:“军爷,到时候真的摆完阵就没我们的事了?”
“怎的?施大人还能骗你们这些婊子不成!”那老兵脸带淫笑,伸手在老鸨胸前摸了一把。
火把光影中,站在不远处的黎大刚瞅着眼前这一幕,长长叹了口气,对手下的千总道:“咱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那千总行了个军礼,对黎大刚道:“火药不太够,已经派人去城外的烟花铺子要些炮药过来。”
鸦片战争以前,满清对火药的管理十分严格,几乎是一事一议,绝不容许军中私自配置火药。而整个广东的军用火药是由总督衙门下属的理事同知带人所制,再交左翼水师营的中军衙门二次分发到各营。眼下发动在即,再调火药已经来不及,只好找烟花铺子凑数了。
黎大刚命手下人制作的火器主要分为两种。
第一种就是黎大刚自己想造的火船。在小艇上装满火药包,用厚厚的芦席盖了,发火装置设由火绒、点燃的线香和绳子组成;待靠近敌船后,由敢死之士手动拽起绳子让线香点着火绒,燃烧后点着导火索然后引爆进而引发爆炸和大火。
第二种是考虑到雷神号的船舷很高且不易攀爬,于是便制作了一批用于投掷的火药罐和装满黑狗血和屎尿的陶罐。黎大刚是不行什么妖术的,可架不住他手下那些千总、把总信啊!所以一番恳请之下,他便同意了。
那位马本初马道长,被安排在一艘同安船上继续摆坛作法。连续三天下来,老道士都快累吐血了,心说真是要了老命了!这趟搞完拿了银子,可得回去好好歇几天。
等到了子正二刻,清军兵勇在饱餐一顿后开始登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