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喝死这帮王八蛋!”
赵新站在月亮门口想了想,眼珠一转,一条馊主意冒了出来。
西跨院的伙房里,陈继山的妹妹陈二丫和李二奎的老婆张氏正在紧张忙碌。突然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要招待,两个女人一时就有些手忙脚乱。
陈二丫正忙着擀面切面,就听门外有人咳嗽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自己大哥的声音传来“东家来了。”
只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让伙房赶紧做两大盆热汤面,会做吗?”
“会做。”陈继山转头隔着窗户道“二丫,听见东家吩咐了?”
“听见了。”陈二丫手下速度快,十几分钟后,两大盆热汤面已经做好。“哥,面好了!”
门外的赵新等陈继山端着两个大盆出来,连忙招手叫对方将面盆放在窗沿下的水缸盖子上。他从兜里取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打开后,将多半瓶粉末分别倒进两个面盆里。又找了个树枝搅合了一会,这才看不出来。
一旁的徐大用等人看的心惊肉跳,他们以为赵新是在下毒,于是迟疑的问道“大人,你这?”
赵新道“放心,吃不死。这是泻药。”
徐大用有些糊涂,只听赵新淡淡的说道“你们一会都准备好,他们出来一个就收拾一个。尽量不要开枪,以免惊动外面。”
“哎。”
花厅里,一帮水匪已经彻底喝大了。六十度的烈性伏特加,让这群人喝的已经忘乎所以。几个透明的玻璃瓶子被土匪们视若珍宝,抱着就不撒手。七八个酒瓶子十二人个分,那是怎么分都分不均的。
“嘿,蒋四,这一瓶酒都让恁一个人给喝了,恁让俺们几个也尝口!”
“恁手里不是有么!干啥要俺的!”
“恁那瓶跟俺这个不太一样,俺就看一眼!”
“不成!恁,恁,恁看眼里就拔,拔不出来了!”
“啪!”二柜此时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没想到这酒闻着不冲,喝起来居然这么大劲儿。口中含糊骂道“扯恁娘啊扯!”他脑子里开始还想着没来的二秃子,可一阵阵酒意泛上来,让他很快又忘了这茬。
隔着屏风的另一张桌子上,一个年轻教众喝了一口酒,满脸艳羡的低声说道“今儿可来对了!这家可真富啊!”
旁边一个教众赞同道“就是!咱都多久没见着荤腥了。好家伙!这一桌子全是肉菜!”
几人说话间,坐在孙贵远身侧的俏丽妇人一边给孩子喂着食物,一边道“干爹,这家人还算心善,收留了那么多饥民,咱们也别坑人家太过了。”
孙贵远扑哧一笑,不屑的说道“真是妇人之见!在阜宁时我就听人说起,这家的老爷早先是跑海贸发家的,买了这么大个院子不说,在沿海还买了几千亩的盐碱地。这种货色不坑白不坑,赚完了这笔我们就去湖北,现在整个河南、山东揣着银子买不到粮食,什么世道!”
正说着,只听门外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却是陈继山一手托着一个大陶盆快步走了进来。“诸位,醋泼热汤面,我们徐爷特意吩咐的!他刚刚传话了,粮食正在入库,忙完就过来给诸位爷赔罪。”
“赶紧!赶紧!”
“二柜,恁吃碗面垫垫。”
两桌人喝了半天酒,塞了一肚子肉,闻到一股醋香顿时又饿了。于是一人盛了一碗,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收元教那一桌的妇人帮几人盛了面,自己却没有盛,口中道“我和聪娘已经吃不下了,诸位师兄多吃点儿吧。”
一刻钟后
“咦~!这肚子咋不舒服咧。”一个水匪揉着肚子嘀咕着。
旁边几人嘲笑道“恁小子肉吃多了滑肠了吧?”
揉着肚子的水匪越发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
“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