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旧宅什么的。”
鲁寿山此时已经知道赵新等人要帮着自己给徐家报仇,心中大喜,连忙应了,急忙出屋去找沈敬丹。
“至于撤退的事,我去跟沈敬丹说,让他安排条船。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要去扬州;那座宅子的北边就是洋泾浜,我们从那里上船,走吴淞江进南运河,两天就到扬州了。”
黄昏时分,一条乌篷船停在了西洋泾浜和三茅阁直街的交汇处。摇桨的船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入夜后,下了一天的大雨变成了又细又密的小雨。道路上泥泞不堪,这样天气和道路连更夫都不愿意出来。
在上海县城西门外那条通往静安寺的大路旁,一座破败的宅院内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七个身穿深灰色外衣,戴着只露出双眼的头套的人,从低矮的院墙力量翻出,走到了大街上。这些人贴着街边的墙根,一路走走停停,潜行到了三茅阁直街北侧的那座小院子外。
躲在一个巷口正在观察小院的徐大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是动手的人到了。他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七个黑乎乎的影子正蹲在他身后,为首一人的一双眸子在雨夜中如寒星一般。
“怎么样?”这是王远方的声音。
“大人,晚间出来个人,过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再没其他人出来。”
“好。你撤吧,到船上等我们。”
王远方冲身后的几人点了点头,于是七个人等了一会后,猫腰快步就冲到了那座院子的外墙下。刘胜找好位置,面朝大街,蹲身扎了个马步;丁国锋后退了两步,一个冲刺,踩到刘胜的膝盖上,猛的向上一冲,刘胜趁势用力一托,丁国锋就翻上了墙。他先是趴在墙上朝院子里观察了一会,然后才对外面的六人比划了个手势,随即消失在墙上。
这个翻墙地点是吴思宇事先选好的,他下午仔细在这附近观察了半天,确认墙后面不是厨房或厕所。
墙外的其他六人躲在阴影处,缓缓往院门的方向移动。过了一会儿,就听院子里传来“哒哒”两声。又过了一会儿,院门被轻轻打开了。
为了防止打开院门时发出响动,丁国锋身上带了整整一壶豆油,他把半壶油都倒进了两扇门轴里用以润滑。
王远方一见院门开了,随即一摆手,六个人鱼贯而入。
雨一直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从这座小院中缓缓飘散,随即又伴随着细雨和西风,吹散在街道上。
二进院的东西两间正房里,突然传出几声惊呼。
“谁?是谁?!”住在西层正房的蔡瑚被门外的响动惊醒,他起身一看,屋门居然开着,雨水混着凉风被吹进屋内,激的他一个冷战。
自从乾隆四十六年徐家被朝廷处罚后,蔡家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原本想着告倒了徐家,自家当初卖的那八倾水田就可以拿回来。谁想到苦也吃了,牢也坐了,皇帝却看清了蔡家的私心,只让取保省释。真是费劲心思一场空!
蔡嘉树父子和童志璘三人从牢里出来,回到东台后,蔡家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别说栟茶镇了,整个东台都知道蔡家老二父子就是一对儿混蛋!做人做事没信用不说,居然把诺大的徐家、沈家搞的家破人亡;谁还敢跟他们来往!
眼前乡间邻里都是这般模样,蔡嘉树父子最后一咬牙,决定跟蔡家老大分家单过。分家后,蔡嘉树父子知道自己名声在本地已经臭不可闻,于是只好去他乡谋生。几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一些积蓄。蔡瑚听说上海这里黄豆生意兴旺,自己在山东那边也有认识人,便举家搬到了上海县落脚。而已经五十多岁的童志璘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年一直跟着蔡嘉树父子二人。
谁承想从上个月开始蔡嘉树就一病不起,蔡瑚连找了几个大夫也看不好。童志璘听说城隍庙的符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