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随着雷神号放下舷梯,赵新等人登上了码头。
除了现代众外,岸边等候的三百多人齐齐躬身施礼。赵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靠前站着的洪涛,于是急忙上前拉着洪涛转身来到刚下了船的片山勘兵卫跟前。
片山勘兵卫除了一身的外伤,还有内出血的情况。
两天前,赵新一看到被送上船的片山勘兵卫,马上就找出了一瓶没开封的白药,将保险子给片山勘兵卫服下;而后又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不过赵新在看到片山勘兵卫服药后,脸色依旧苍白,而且一按腹部就明显很疼的样子,他就猜测有内出血的情况。
对于这个,赵新可就没招了。他只能等船回到北海镇,找洪大夫诊断。
此刻的片山勘兵卫躺在了一张简易担架上,由两个雷神号的水手抬着。一旁则是神色十分焦虑的多鹤和两个小女儿。
戴着听诊器的洪大夫稍微检查了一下,随即肯定了赵新的说法,片山勘兵卫的确有内出血。需要马上进行治疗。
好在目前营地内没人住的帐篷还有不少,于是赵新让水手赶快将片山抬道营地里进行安置,并嘱咐洪大夫务必要治好片山勘兵卫。
过了十几分钟,洪涛匆匆赶来,赵新连忙让他给片山勘兵卫进行初步诊断和治疗。对于这个曾经的松岛町奉行所的同心,赵新决定在其康复后,给他安排一个最适合的职位。
这是,刘胜和王远方等人也都下了船,邓飞和赵亮则去了雷神号上的轮机舱检查设备情况。
很快,甲板上方开始露出了一个个的脑袋,这些就是新来的流民了。
随着雷神号上水手的高声催促,这些人背着孩子,牵着自己的老婆,开始排队下船。
岸上的众人看着这些走在栈桥上的新流民们,感觉就如同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很多人都禁不住的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种种经历,不由感慨良多。
羸弱的流民们一边朝前走着,一边不住的打量着岸上那些身材健壮,一头短发,面色红润,穿着深蓝色棉衣的人们,眼中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在船上的这两天里,他们被告知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人。
“我说,你们一家从哪儿来的?”岸边,一个围观的中年镇民突然对流民中一个背着孩子的男人大声问道。
“本松的。”
“我是新馆的!”那中年人说完一指自己身边的两人“他是仓内的,这个是津田的。别怕,这里的老爷对人可好了。你瞧”那中年人一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继续说道“吃的饱穿得暖,住的地方也暖和。老爷以后还会给咱们分地呢。”
“你是三户藩的?”围观的镇民里,一个老人冲着那个来自本松的流民问道。“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逃出来前,村子里都死的差不多了。大路旁的水沟里都是死人。”那流民听着熟悉的乡音,原本表情麻木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眼睛也开始泛红。
老人安慰道“别难过了,都过去了。要不是赵大人,我们都活不过去年的冬天。”
本松来的流民身后的女人突然怯怯的问道“老爷真给我们分田?”
女人的话引起了队伍里所有的人的注意,都看向了围观的人。
队伍里有人突然问道“老爷们要多少年贡?”
最先开始说话的中年人洋洋得意的说道“头五年不交年贡,第六年开始一公九民。”
“啥?!”流民队伍里立刻就炸了锅。
这天下还有不要年贡的老爷?!而且五年以后才“一公九民”?
“你那我们寻开心呢吧?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很多流民根本不信。
“混蛋!你们竟敢怀疑我家大人。”
“就是,你们也不想想,都穷成这样了,我家大人图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