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让清影把之前那件衣服烧掉,脸色非常不好,范如是似乎猜到些什么,但终是没说什么。
换好衣服出去。
张歧伯还未离开。
看见苏夜阑出来,他开口道“你,来一下。”
并不怎么客气的语气。
范如是有些差异,疑惑的看了苏夜阑一眼,但很快得到对方让她安心的眼神,见她面色坦然,也不好多问。
苏夜阑跟着张歧伯走到一僻静处。
不等张歧伯开口,她便先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意“师父~”
“别这么叫老夫,老夫收不起你这么有主意的徒弟。”张歧伯今天被她吓得不轻。
这幸好是把人救回来了,若不小心失手,弄出个什么万一,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救她。
外人也就看个热闹,也只有他才看出苏夜阑今日的瑕疵,并且以检查伤口为名帮她修复好。
他就说,这个丫头才多大,怎么会这么精妙的医术。
如果来的不是他,她只怕就要遭了。
“你这手法从哪里学来的?”张歧伯也不跟她卖关子,直奔主题。
他看出她最后收针的手法匆忙粗糙,不像是精通此法,但是整个缝针的过程又像模像样,看起来像是照着什么临摹似的。
“师父好眼力,这手法原是我从外祖父留下的医书上学来的,外祖和母亲去得早,这是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我思念他们时,便会拿出来翻看,久而久之,就学了个皮毛。”苏夜阑小声解释。
她当然不会说最后收尾的那几针,是她故意留下的破绽。
那样显眼的疏漏,上辈子跟着沈殊南征北战,救治伤员无数的苏皇后肯定不会犯,但如今她只有十三岁,忽然就冒出来一身无可挑剔的医术,只怕要被当作妖物烧死。
她不希望张歧伯对她心生芥蒂。
“今日那样的针法,我曾在外祖父的医书上见过,今天范公子又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才依葫芦画瓢,硬着头皮上了。”
“你、你……胡闹!依葫芦画瓢?你可真敢说啊,性命关天的大事,万一没有成功,这条命就没了,到时候你那什么跟范家交代!”张歧伯胡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无法想象,万一范青山要真有个什么好歹,苏夜阑会是什么下场。
“我……我知道错了。”
苏夜阑不敢辩驳,也不想辩驳。
她知道今日范如是会请来张歧伯,因为上辈子范青山心疾发作,孟怀泽将人救回来之后,范如是便带着张歧伯急匆匆赶来了。
这辈子虽然有些细节不太一样,但大致的走向却是没变的。
“你……你可真是……”
张歧伯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指着她半天。
最后还是长叹道“罢了罢了,今日看在你情急之下救人心切,老夫不跟你计较,但你必须赶紧来医馆跟我学医,还有,这种冒险之事以后不要再做,否则下次胡乱捅出什么篓子,老夫也救不了你。”
苏夜阑听罢,朝他躬身一拜,欣喜道“是,徒儿一定尽早说服老夫人,不让师父久等。”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