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樱花所料,叶清明的脸色白了又白,一双眼睛沁了血水似的浑浊不堪。
人过中年的叶清明突然转过身,用手捂住了眼睛,似是要把累积的汹涌潮意按压回去。
那背影苍老而孤独,恰好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淬了一身金黄,父亲老了,鬓角的白丝刺得樱花心头一软,这样的父亲又何其不是疼爱自己的?
许多年前,母亲还在世,她坐在父亲肩头看母亲在厨房和面,做糖酥油饼。
那时候父亲任个小官,家里有爷爷,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母亲只带两个丫鬟,却事事亲为,父亲常常和母亲聊天,不过是些家常,现在回想那些记忆又温暖又亲切。
“爹,你是不是想我娘了?”
樱花的声音哽了一下。
叶清明回转身,眼角已经没有一丝湿痕“樱花,二皇子已经和我表明,无论你脸上是否有伤,即便痕迹去不掉,他依然坚持娶你。”
二皇子墨子期对樱花的执着很让自己敢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她并不心之欢喜。
“爹,你喜欢过我娘,你对他的感情和你的两个妾氏一样吗?
她淡淡地说完,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晴星,给我梳头。”
今日,莫皇贵妃派人来接她,她又怎么会不识大体,让父亲难做。
只是,二皇子嫁不得,除了本人让她不得欢喜之外,还有他外万人顶仰的皇子身份,那身份代表这鲜血和手腕,甚至牺牲。
她叶樱花既然来了这,就没打算回去,且要坚定地活下去。
除了自己谁也别想打什么怀主意。至于这张脸,她会十倍地讨回来。
窗外,一抹金黄斜着飞进梳妆台。
晴浩将梳子递给晴星,浅浅道“小姐放心,我和晴星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铜镜中的那张脸,没有一丝笑意,墨黑的发丝沉得那张脸素白宁静。
只是另外半张脸,小姐根本不听大夫的,将纱布撤了,里面的草药摘了,漏出了一小块肿胀的伤口,看上去还是有点可怕。
樱花,她有自己的打算。
这幅样子,应该让很多人都嫌弃吧!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