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二楼。
杜归打开门,身体摇摇晃晃。
他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墙壁,步伐艰难的走进卧室。
每一步落下。
他的变身状态就褪去了一些。
笼罩安州的黑暗,也淡化了许多。
当他进了卧室以后。
整个人已经从变身状态退了出去。
黑夜和白昼被混淆的安州,也恢复了正常。
现在是黎明时分。
“嘶……”
杜归一脸苍白,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
胸口处,虽然没有伤口,但却隐隐有剧痛传来。
那是之前被青铜棺材钉钉穿身体的痛苦。
从变身状态退出去以后,那痛苦立马找上了门。
“就这?”
杜归额头满是冷汗,他颤颤巍巍的坐在床边,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我经历的痛苦,可比这要猛多了。”
“我要缓一缓,好好休息休息。”
和陪葬者大战,被方承源暗算,又将其一波杀死。
这中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杜归身心疲惫。
他忍着胸口的痛楚,却连闷哼都没有一下。
比起用白雾变身,比起离开活动范围之后,那种如同千刀万剐的折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一个人的意志是有限的。
痛苦会摧毁人的意志。
但杜归却能承受住。
一根烟抽完。
杜归浑身大汗淋漓。
他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已经撑不住了。
噗通一声。
杜归倒在了床上,直接进入了梦乡。
……
如家饭店地底下。
那口枯井中的井水,在杜归进入梦乡以后,水位逐渐下降。
一缕缕白雾,却始终飘荡在其中。
白雾本身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但却有着某种诡异的能力。
因为此刻。
那两个跪在枯井边上的人影,其气息已经变得越来越可怕。
它们抬起头。
仿佛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然后。
它们深深低下头,露出谦卑到骨子里的姿态。
……
卧室内。
杜归身体蜷曲,他皱着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只手抓住胸口的衣服,用尽了力量,指尖都隐隐发白。
鲜血逐渐从胸口渗出。
渐渐地,杜归的眉心,心口,右手,左手,左腿,右腿,全都变得微微发红。
正好就对上了棺椁的七个空洞。
那是曾经青铜棺材钉,钉进墓主人身体造成的伤口。
但是,只有胸口的位置,渗出了鲜血。
其他的位置却始终没有达到某个临界点。
忽然。
一丝白雾,从杜归身体里渗出。
紧接着,是更多的雾气。
那些雾气出现以后,鲜血再次回流。
睡梦中的杜归神色舒缓了许多。
他的身体不在蜷曲。
但胸口处,却形成了一团黑色的纹路,就好像是纹身一样。
……
市中心,民调局的临时办事处。
眼下安州的人口,大部分都已经撤离了。
这些日子,民调局并非只忙着对付鬼物,他们做的事,更加基层,更加实用。
张全有正在档案室里,查找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