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图。
一幅是雪人一族在林间穿行的模样。
一入林间,雪人一族如鱼得水,伏击打猎的猎人,过往的行人,挖掘新坟偷盗尸体。
另一幅图是雪人的脖子被银色链条拴住,牙齿全部打光,被人玩弄。
两幅图生动写实,让容徽不适。
“千年已过,时移世易,这些人饱受东胜神洲修士的摧残,他们如何给祖师爷一个公道?难道让他们再从森林里跑出来?”
想想都不可能。
沈书简淡淡道“是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思考了一千年,雪人一族都没有给我剑灵派一个交代,没有换祖师爷一个公道,我如鲠在喉,他们过得太逍遥了呢。”
容徽定定的看着沈书简,愣住。
沈书简用最温柔的话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句子,容徽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些紧张,茶都不香了。
“师姐不用担心,剑灵派是名门正派,身为掌门人师弟不敢让剑灵派蒙羞。”
沈书简温柔道“你可知雪人一族做了什么事?”
容徽摇头。
雪人造作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生。
“三百年前,在黑山遗迹里躲躲藏藏的一部分雪人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冲进东胜神洲的一个修士宅院中,屠杀了两百多人,明面上说是要报仇雪恨,实际上是为了所谓的天命之子而来。
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亲眼见到了生身父母,兄弟姊妹被雪人撕碎,残杀,开膛破肚的恐怖场景。
他被人救下之后便消失了。
这个人,师姐应该知道是谁了。”
容徽惊愕道“青云宗少宫主周曦。”
“是他。”沈书简顿了顿“周曦出自灵虚宫,修鬼道,他虽然是青云宗少宗主,但始终让人称呼他为少宫主,便是这个由来。”
容徽眉间紧蹙。
天命之子在她这里是厄运的代名词。
所有活下来的人,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仿佛不经过血液的洗礼,没有深仇大恨就不配成为天命之子一般。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火炉上的茶水咕噜作响,容徽和沈书简都没开口。
一道荧光从窗外闪来。
沈书简凌空一抓,再放到茶几上的时候,是一大摞等待他批阅和做决策的折子。
容徽本想说什么,她看到小师弟在干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便绕到他身旁看看剑灵派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沈书简并不专权,并且很喜欢放权让师兄弟们辛苦干活,自己躲清静。
容徽看了两眼,有关于剑灵派财务的,地盘的,未来规划的,剑阵剑谱剑灵,反正一堆糟心事,她觉得头昏脑涨,便靠在窗边赏月。
不知过了多久,沈书简批阅完,抬眸时发现容徽不知何时睡着了,他从空间玉佩里拿出大氅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才离开。
容徽是被吵醒的。
她不是浅眠之人,睡眠质量一直很好。
但是外面实在是太吵了。
“徒徒儿,外面在干什么?”
容徽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身上盖着大氅,上面有淡淡的药味。
李颜回敲了敲门,等师父洗漱好了端着托盘进来。
“没什么,大家都在夸你呢。”
容徽“?”
夸她?
没事夸她?
“说吧,你干了什么好事。”
李颜回推开门,笑眯眯道“东胜神洲灵气枯竭,只有咱们这儿有灵气,小师叔就让我圈地盘,我保证,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在门口设立了一个语音输入的阵法,回答正确就可以了。”
容徽“什么语音阵法”
“也没什么。”李颜回笑盈盈道“我就说,剑灵派五长老容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