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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说好了,可说好的什么?不是说好,此事你别再管了,一切为娘自有计较!”薛姨妈瞪着薛蟠,眼里一副恨铁不成钢,误我大事!
薛蟠讪讪一笑,“我这不是看妈你总没动静,心头着急嘛!”
薛姨妈白了这傻儿子一眼,“你个痴儿懂得什么!你就看见玦儿眼前风光,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
玦儿之权势,系于太上一人,又因湖广之事,得罪了不知多少文武!一旦将来,太上恐有不忍言,这会将你妹妹嫁去,到时岂不害她?
虽如此说,可玦儿这孩子在妈看来还是好的,当不至那等地步,你妈我也早就在你姨妈跟前探过口风了,老太太那也试着问了几句!想来你妹妹之事,当无疑问。
眼下就只等着看玦儿这次高中,到时得了功名,将来入朝为官,封侯拜相,便是太上不忍言,亦可安身立命,如此再将你妹妹嫁他,方为妥当,结果谁知道你……”
薛蟠无语了,心说合着妈你搁这蛇鼠两端,看菜下碟呢?
暗中叹了口气,情知玦兄弟的庶子之名,在妈心里到底是根刺,总觉得薛家嫡女嫁与他贾家庶子,失了身份,没得好像他们薛家落人一等,配不上贾家嫡子一样。
其实他们母子俩这里倒还没什么,但却教宝钗以后,比贾府里这些姐妹妯娌低上一等,将来又如何自处?
若等玦兄弟金榜题名,再将妹妹嫁去,好门当户对,教她风光嫁人,有夫如此,艳羡神京!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薛蟠本欲冷笑两声,和她争执两句,想到自父亲走后,这些年,妈为他和宝钗操碎了心……
虽然他生性爽快,最忌这些弯弯绕绕,可毕竟妈也是为了妹妹好!说到底,他这么着急,脸也不要,上敢着去贾府求亲,又何尝不是为了妹妹!
他人虽糊涂,浑浑噩噩过了这大半辈子,旁的不拘,独学会了看人!
哪些人是逢场作戏,哪些人是酒肉朋友,哪些人是图他财帛,哪些人活该好欺负,他看的一清二楚!
初见贾玦,他酒桌上随口丢出一个烟花铺子,说实话薛蟠当时真没在意,只当他也是来图财的,看亲戚面上,一家铺子送他也无妨!
可结果呢?这些烟花通过薛家商号远销大魏全境,每年只五五分,便给薛家至少添了数十万之利!如此巨利,玦兄弟只是酒桌上一句戏言,便云淡风轻舍给了他!
何等豪情气魄,我薛蟠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从那之后,他就知道,贾玦,必是他薛家的贵人!
更别提贾玦当下权倾朝野,如日中天!如今玦兄弟虽待他感情依旧,可到底不比从前,再少闲暇如当年意气,饱了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一时心头百感,薛蟠难得没有与薛姨妈争吵,而是长叹一声。
“妈你好糊涂!太上皇之事,你能想到,玦兄弟会想不到?以他手段,到时自有计较!若等玦兄弟金榜题名,哪还轮得到我家?神京多少豪门贵胄,眼巴巴在榜下等着呢?不趁此时,将妹妹之事定下,将来只怕……”
薛姨妈讶然,诧异打断了他,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肚子,“我的儿?你…你好了?”
薛蟠简直莫名其妙,扒拉开她的手,“妈你说的甚么胡话?什么叫我好了?我好什么了?”
薛姨妈将好大的薛蟠抱在怀里,感动的几欲落下泪来,“你今个居然没和妈大吼大叫?说话还有条理的,你不糊涂了,比妈还聪明哩!可见是学好了!”
薛蟠嘴角扯了扯,性子又上来了,一把推开她,又同以前一般大吼大叫,“妈甚么话?儿子本就不糊涂,要不是为了妹妹终身有个着落,才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