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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玦忙要跪下,夏守忠却来扶他,“娘娘只说两句家常话,贾解元不必如此。”贾玦哪敢留人口实,强要跪下,“即是娘娘懿旨,玦无敢不敬。”
夏守忠见他坚持,也不强求,因笑道,“赤诚之心,无可挑也。”略顿了顿,示意屏退了众人,这才学着皇后口气道。
“贾解元,娘娘让咱家嘱咐你好生读书,多下苦工,不可因眼前风光而轻易其志。
你表姐这些年在宫里苦,哀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贾家多勋爵,少有在朝者,政公守成或有余,然进取不足,今见汝少而有才名,哀家为之喜,她以后啊,可全指着你。
这次科举,你若能得个名次,哀家看她面上,也当劝圣上不吝恩赏,如此,她也能有个依靠,万务争气,勿使哀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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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玦泪流满面,顿首泣曰,“娘娘与圣上天恩,玦微薄之身,虽万死难报!”
夏守忠唬了一跳,忙劝了一阵,方止,贾玦擦了擦泪,虽则心中已有猜测,还是又悄悄塞了封银子,觍脸问夏守忠,“夏公公,听娘娘的意思,可是我表姐她在宫里,有什么变故?”
夏守忠这次却没有收,只看着贾玦,意味深长的笑了下,“贾解元不必着急,等政老爷面圣回来就知道了,娘娘既没说,咱家却不敢提前泄露。
已耽搁好些时辰了,话已带到,咱家这便去了。”
贾玦忙要想送,回府里见贾母等阖家人等,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往来报信,因笑曰。
“老祖宗这是做甚么?您老这么多年,多大的事没经历过?怕是进宫赴宴都不是一二回了,怎生今个一道口谕,就给吓成这样?”
贾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是以前国公爷还在那会,任它宫里天天来传话,也不值当什么。只如今你们不争气,咱家里都是勋爵,也没个在朝里的。
今独有政儿蒙圣恩得了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却是连朝会也没资格去,圣上的面也不曾见过,这好端端的传旨叫了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却教人如何不急?”
被贾母这样一解释,众人也听得心有戚戚,王夫人更是几欲落下泪来,贾玦摇头笑道,“老祖宗忒忧心了,要我说这必是好事!”
贾母见他说的如此笃定,想到什么,忙问道,“可是夏公公跟你说了……
对了,皇后娘娘怎么也无端端的给你传话,到底说了什么,还不快说了来,真要急死老婆子我不成?”
在贾母的逼视下,贾玦却也不好再卖关子,但元春之事,夏守忠没明说,却也不好提前告诉。
这里人多口杂,万一传进宫里,圣上不得疑心这贾玦是如何知道的?就算解释说,从皇后的话里猜出来的,怕也得落个杨德祖的前车之鉴。
略一沉吟,笑了下解释,“夏公公,没说具体何事,但我看他满面堆笑,说话也和气,想来因是有好事。
至于娘娘,无非叮嘱我好生读书,再接再厉,春闱里得个好名次回来。”
贾母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却奇了,娘娘如何能知道你这小子,还嘱咐你的学业?这……”
贾玦面色一肃,幽幽道,“天威难测,不好妄自揣度。”
见贾母面色难看,王熙凤忙笑着开口,“诶呦喂!连娘娘都听说玦兄弟的学问了,这得多大能耐?老祖宗,我瞧娘娘这态度,颇为亲近,总不至于是坏事,您快莫要忧心了。”
贾母微微颔首,众人也略一心安,继续等了有两个时辰工夫,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报喜。
“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贾母等正心神不定,这时听了,不免长出一口气,又都欢喜起来。
只说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