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苏玖瑶，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靠岸的现实，她认为自己可能要在海上流浪下去了……

而且就这三天的适应情况来看，她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饿了有鱼吃，困了有“床”睡，运气好还能听到海豚们愉快的交谈，倒也不完全算无聊。

除了心中肆意疯长的对顾寒夜的思念，以及一想到他可能无法接受失去她的事实，她便也觉得痛彻心扉。

不过，在看到那两条美丽的巨大鱼尾的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追上去。

她感觉自己也长出了鱼鳍和鱼鳞，她比任何时候游得都快。

如果这时候林子航再来跟她比游泳，他一定输！她可以像快艇甩掉竹筏一样，轻轻松松就把林子航那小子甩开。

但再快的小艇也有失去动力的时候，她就算真长出了鱼鳞和鱼鳍，鱼尾和鱼鳃，在极速游了一段后，也没力气了。

她停在海面上，痴迷地望着那两条美丽的鱼尾。

它们始终不远不近的，还在那里。

如果海里有神明，一定就是他们！

苏玖瑶虔诚地望着那边，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幻觉。

紧接着，美丽的巨大鱼尾消失在海面下，她以为幻觉消失了。

但她错了。

她看到，在月光下，那两个美丽生物的上半身露出了水面，按照通常的审美来说，它们其实算不上美丽，甚至有点吓人。

它们似人非人，似鱼非鱼，眼睛大的像铜铃，身上长满了五彩的鳞片，长长的手臂如苍劲的树根，手臂抬起时，手臂上长着蓝绿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辉。

尽管它们的长相算不上可爱，但绝对能称得上美丽，令人敬畏的美丽。

在它们面前，苏玖瑶觉得自己就跟中午时，她吃下的那两条小傻鱼差不多，渺小的不值一提。

她想到了姥姥讲过的关于鲛人的传说，这就是鲛人吗？

但那是传说啊。

也许是她漂流太久，漂傻了，自己脑补出来的。

她一边踩着水，一边用手抹了把脸，然后使劲儿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那两个美丽的生物依然在……

苏玖瑶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岸上了。

她怀疑自己已经漂到公海上，漂到了那些人类船只不曾抵达的神秘海域。

不然她怎么能看见这个？

苏玖瑶无声地掉下眼泪。

她还是想回到顾寒夜身边去，就算海神赐她神力和海底最豪华的宫殿，她还是想回到顾寒夜的身边去。

她是人，不是鱼，她的归宿不在大海，而在他怀里。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那美丽生物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没注意。

当她对上那道无比温柔，无比深邃的视线时，苏玖瑶呆在原地，随后一个巨浪拍下来。

她被拍晕了，晕晕乎乎之间，感到推着她的海浪仿佛巨大的手臂，托着她往前。

直到一双男人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那男人把她拽到了沙滩上，给她喂下了一种带着奇特香气的药……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