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还在低声念叨着状元楼老板的黑心,旁边卖脂粉的小贩就笑着打趣他。
“哎呀张老汉,你就糊弄人家外地来的姑娘吧,不就是把你从状元楼旁边撵到这对面儿来了吗,怎么还记上仇了,你也不瞧瞧你这是什么生意,又是火又是灰的,那些小姐千金自然嫌弃的很,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胭脂摊子都摆不过去了。”
张老汉不服气道“我这摊子怎么了,我摊子是不大,可我这烧饼好吃,她们金贵怎么不好生在家里坐着,一个个的大姑娘家非要跑来外面抛头露面,也不知……哼。”
卖胭脂的听他这话怕惹来麻烦,赶紧拉了他一把,转身去摆弄自己的小摊子,顺便给赵佳宁介绍“姑娘,上好的米粉,细的很,擦在脸上肯定是又白又嫩滑,要不要看看?”
赵佳宁淡笑摇头,再抬头看向那状元楼里头,隐约能听到一些喝彩声,却瞧不真切里面是在做什么。
她想着方才那两人的话,说的小姐千金应该就是指的雅舍了。
看来雅舍果然就依附在状元楼里。
赵佳宁心中有些疑惑,这个状元楼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秘密,若只是个平头百姓开的一家客栈,为什么会办这样的场会,才子,佳人,怎么想都觉得是别有所图。
“大爷,你这烧饼的确好吃的很,再给我装两个,我带回去给我们家小姐吃。”说着,又摸出五个大钱出来“剩下的是刚才给大爷的那碗茶钱。”
“可不能要不能要,你这闺女咋这么见外呢,都说了一碗粗茶而已,你要想喝我这还有,咋能要钱呢。”
赵佳宁心想,我跟你也不过头一回见,怎么就不能见外呢!
“茶可以不要钱,但大爷给我说的故事值钱的很呢。”
这就是非要给不可了。
张老汉打量她,看着也不像是没钱的,也就不再推脱了,把两个烧饼包好了递给她,还招呼她以后常来。
赵佳宁答应着,揣着烧饼扭脸就去了对面的状元楼。
“哟,真没瞧出来,这姑娘还是个有钱人呐。”卖胭脂的抄着两只手凑到张老汉身边“进一次状元楼可要花不少银子呢。”
张老汉也跟着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五个大钱,心想,我这一个大钱是不是有点儿太少了。
………………
状元楼里是重新装潢过的,早已经不见了原本客栈的模样,正前方有个两寸高的台子,上头放着各种乐器,还有文房四宝,墙上挂着的都是些画作以及书法之类的,下角有落款,看样子都是来状元楼的才子们,或者雅舍的才女们留下的佳作。
赵佳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便有小二过来给她奉茶,赵佳宁也不是来消遣的,便问“你们这里的茶水价钱几何?”
这一句话问完,在场的人瞬间的目光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赵佳宁脸上一热,眼光有些闪躲。
“这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店小二笃信地说道。
然后,赵佳宁就发现看向她的人眼中流出或轻蔑,或无视的情绪,随后便又转身回去继续他们的讨论去了。
她问“何以见得我就是外地来的?”
店小二说“姑娘若是汴京本地的,自然知晓我们状元楼里的规矩,我们状元楼里的茶可不是出钱就能喝得上的,需要姑娘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若被人叫好,这茶分文不取。”
赵佳宁脸色微变,不是说最便宜的茶要二两银子吗,怎么又变成要展示才艺了。
她一个做奴婢的人,上哪里会才艺去。
父亲本身就是个半吊子,更别提教她了,母亲教的都是女红,可她也不能当众绣花吧,她的养父母倒是有才情的,可那时她满心都是做好孝女,几年下来做饭女红的手艺飞涨,可那琴棋书画却是……
“若我不会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