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院儿中间的隔门处,赵佳宁已经在此来回踱步了近两刻钟了。
她不想去陶然居,更不想见到苏乐天。
可是,她没办法!
她不能,也不敢违背章婧琳的吩咐,章婧琳说让她过来请人,哪怕她心里再是不愿,她也不敢让惜琴过来。
赵佳宁看不起这样的自己,更痛恨自己的懦弱,可再怎么看不起,再如何痛恨,她也惹不的去死,这才是她最可悲的地方。
别人被逼急了还能舍了一条命去拼搏,可她不行,她没有命可以舍。
“呼……”
她吐出一口长气,最终还是走进了西院儿的领地,不过去的不是陶然居,而是苏齐氏所住的暮苍斋。
春喜在院儿里坐着绣花儿,见她来了忙吧手里的绣活儿放下,迎上前笑着问“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你是来寻我的还是来寻夫人的?”
赵佳宁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话原本并没有什么问题,西院儿里她最熟悉的人就是春喜了,若有事儿要寻人,自然是来找春喜的,不然便是来寻苏齐氏的。
但她过来的目的却并非是寻人,而是请人,而她来此的目的也不过是要来透个话儿而已,今日有客在府上,章婧琳都被叫去了,苏齐氏自然也不会被拉下。
要从西院儿把人请过去,怎么说都得知会苏齐氏一声,可偏偏章婧琳并未事先沟通,便直接让她上门了,怎么看都是于理不合。
章婧琳是主子,又是苏齐氏的妯娌,便是苏齐氏再多不满也不会不给她面子,可对赵佳宁这个丫鬟如何就不一定了。
赵佳宁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来暮苍斋走这一遭,不管遇上暮苍斋里的谁,最后都会传到苏齐氏耳中,那就相当于她知道了。
“春喜姐姐,大夫人可在房里?”明知道苏齐氏不在,赵佳宁依旧这么问了一句。
“你是来找我们夫人的?那可真是不凑巧,我们夫人今儿不在院儿里,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若着急,我便去寻夫人回来。”
说着,春喜顺势就要去找人。
赵佳宁拦下她“不用了春喜姐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不敢劳烦大夫人来回奔波,是这样的……”
她把芸莲的情况都说了,还特意把简单的给说得复杂,就是为了彰显芸莲病情的重要性。
“我们夫人也是没法子了,好歹是一条人命,又是从夫人身边出来的,以后也是一起伺候二爷的人,夫人怕保安堂的那个大夫看的不准,便差我来请闫大夫过去给瞧瞧。”
“哟,那这可是正经事,耽误不得。”春喜思虑后道“这样吧,我先带你去陶然居找闫大夫,若闫大夫肯帮忙,你便带着人先回去,我们夫人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自有我担待着。”
这样当然是好,如果春喜愿意自己去陶然居请人,那就更好了!
赵佳宁心里盘算着,面上带着犹豫,说“春喜姐姐,你也知道我前几日才惹了乐天少爷不快,若现在再去陶然居,怕是……能不能劳烦姐姐进去找闫大夫,我就在外头等着可好?”
“这可不成,先不说我这中间传话的能不能把话给说清楚,你说的那位芸莲姑娘我到底也没见过,不清楚内情,闫大夫的医术你也该知道,那可是神医,你方才也说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保不准闫大夫还要细问些详情,若只有我去,到时一问三不知可如何是好?”
见赵佳宁还有些退缩,春喜直接挎住她的胳膊就往陶然居走。
“快别耽搁了,我们夫人新招了两个丫鬟在陶然居里伺候,听说少爷对她们俩很是满意,这会儿怕也没工夫搭理你。”
她这话本意是想让赵佳宁宽心,不用怕被苏乐天算旧账,可听到赵佳宁的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好像再说你瞧,你不乐意伺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