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大家闺秀身边的丫鬟，瞧这模样身段儿，比上那些小户里的小姐姑娘们也是不差的。”

“这是苏家请来的全福人，成妈妈。”崔妈妈提点了一句，赵佳宁便冲着妇人福了一礼，甜声唤道“奴婢见过成妈妈。”

成妈妈是来给章婧琳做梳妆的，顺便再来教一番儿婚前教育。

这种事情原本应该由珍二夫人来做，可珍二夫人不会说话，又是妾氏出身，自己入章府前就没经过这套流程，就更加不用说要教给下一代了，章夫人更加不会在章婧琳身上下这样的功夫，至于老夫人，估计就算是有心也拉不下脸面了，毕竟是祖母，中间隔着一辈儿。

于是，这等事情就落在了全福人的身上。

好在人是苏家找的，出发点自然是以苏二爷的喜好为重，这对章婧琳来说反倒是好事，能更好的促进夫妻关系。

惜琴已经伺候了章婧琳起身了，成妈妈上前做了番自我介绍，又问章婧琳晚饭吃没吃，见她摇头，便满意的笑了起来，道“没吃就好，肚子里没东西，明日踏喜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赵佳宁嘴角微抽，暗中揉了揉肚子，主子不能吃，她们做下人的自然也要跟着一起挨饿了。

“小姐这头发养护的不错。”成妈妈绕着章婧琳转了一圈，盯完了她的发顶，又去瞧她的脸，点头道“皮肤也养的好，只是还未曾绞过脸吧。”

又踏着步子走到她身后，双手往章婧琳肩膀上摁了摁，接着移到了腰胯处丈量了一下。

“骨量齐整，腰胯窄了些。”说着，猛然就拉起章婧琳的衣袖，露出两条纤细粉白的胳膊，仔细打量之后方才下了定论“肤白莹润，泛着膏脂幽香，可见平日里小姐也是为多注重保养的人。”

章婧琳和崔妈妈，甚至连惜琴都没什么别的表情，好似方才成妈妈做的那些都是正常的事情。

可赵佳宁却愣了半晌才缓过来。

以往她只知晓皇家选女的时候有这样那样的规矩，比如身上不能有落疤，比如要背不能弯弓，再比如肤色要白皙……

这些她都还是在父亲跟母亲念叨的时候听来的，当年父亲觉得自己还能往上走一走，曾一度打算将她送进某个权贵的府上做小，只是还不等她长大，父亲的路就走到头了。

如今瞧这位成妈妈的行径，苏家一个商户，娶媳的规矩竟然跟皇家一样严格吗？

哦，对了，苏家几代之前曾是皇商，沾染些达官贵人的某些习性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