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宁裸着后背趴在床上,白皙的背脊上赫然一个碗大的紫褐色印记,整个印记略微凸起,明显是肿了的,可见当时章玉容砸瓷枕过来的力气有多大。
崔妈妈和惜琴见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弄伤的,怎么这么严重?”崔妈妈惊叫道,还以为是小姐有了什么特殊的爱好,没想到竟然是华裳受伤了。
章婧琳倒出玉瓶里的药膏抹在伤处,赵佳宁先是觉得疼的厉害,而后就感觉后背上一股清凉逐渐渗进了皮肤,将那麻痛的感觉都消减了不少。
“长姐回家闹和离,见了我气不顺就想拿我撒气,若不是华裳替我挡下,这伤就该出现在我身上了。”
惜琴听了横眉竖对,埋怨“大姑奶奶都嫁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事儿,她跟大姑爷如何干小姐什么关系,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没少欺负小姐,如今嫁了人还不消停,眼看着小姐都要出门子了,她竟然妄想让小姐受伤?!”
崔妈妈想得多了些,着重的点也跟惜琴不同“小姐方才说大姑奶奶要和离?这才成婚数月,怎就闹到和离这一步了?”
章婧琳说“自然是发现冯家不如之前想的那般好呗,我陪祖母从隐华居出来时,那边儿正闹着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然后代替我去汴京呢,以前有多欢喜这个孩子,如今就有多厌恶,一口一个孽种叫着,也不想想这孩子虽是冯家的骨血,可也有她章玉容的一半血肉,我竟才知晓,长姐也是个冷情的人。”
跟这章家上下一样,都是冷情的人,凡事只想着自身利益,旁的什么也不顾。
崔妈妈跟惜琴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大姑奶奶这是魔障了吧!
莫非以为谁都要围着她转不成?先前她看不上苏家,使了法子定下冯家这亲事,如今挺着肚子还不消停,竟然还想将孩子打掉再拿下苏家?
一女侍二夫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大姑奶奶竟说的如此简单。
“嘶……”
赵佳宁疼出了声,章婧琳赶紧停了手,崔妈妈见状就上前接了药膏,道“还是老奴来吧,这伤没见红,都是淤血,光抹上药膏还不行,得使劲儿揉开了才管用。”
说着就先上了手。
“哎呦……崔妈妈,疼!”赵佳宁脑门上立时疼出了一层细汗。
“疼也得忍着,不揉开了这伤且得好呢,你只管放心,妈妈我这手有分寸着呢,以前夫家可是治跌打损伤的好手,今儿给你揉开了,明儿就能保你好一半。”
赵佳宁眼泪都出来了,可也知道崔妈妈是为她好,感觉到后背上有只宽厚的手不断的揉搓着,那手心上的茧子在她背上擦的微微发热,的确是比刚才要好上许多,于是再疼也都尽数忍了。
章婧琳不忍看她的惨样,拉着惜琴就去了外间儿。
“东西都收拾妥了吗?”她问,听着里间儿赵佳宁的闷哼声,手心里也跟着出了些潮气。
惜琴道“小库房里能收拾的都收拾妥了,方才梨儿去要了两尺料子,说是路上冷,要给芸莲做一件加厚的披风。”
章婧琳突然想起先前芸莲又自己去寻了大夫来看病,也不知道如何了,便问了一句。
谁知惜琴却笑了起来,说“还能如何,她不信小姐,非要自己去找大夫,结果那大夫来给她瞧了,说的话都跟头一个一般无二,就连药方子都一字不差,如今正老老实实的喝着药呢。”
“既是病了,那金宝汤就先停了吧,别影响了药婢早就过去说了,可芸莲根本不听,金宝汤照旧是三日一碗地喝着,奴婢多说两遍,她就斥我嫉妒,也不想想就她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身子,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章婧琳蹙眉。
都这样了还不肯停了金宝汤,芸莲这是为了美貌连命都不肯要了。
想来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