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赶回秋华苑的时候,珍二夫人已经喝下安胎药睡下了,章婧琳坐在一旁陪着。
“怎么样了?”章老夫人着急的问。
章婧琳先是请了安,而后小声道“已经睡下了,大夫说还要看看情况。”
“那就留大夫在府上住些日子,如此若真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些。”章老夫人回头瞪了一眼章宏,又吩咐刘妈妈“你去寻几个老实可靠的稳婆来,再找两个奶娘。”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找,稳婆倒还好些,只是这奶娘,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好寻。”
“先找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提前安排了。”章老夫人叹气,又看向章婧琳,说“五丫头,你娘这边有我看顾着,你就放心吧,这里不是小姑娘家该待的地方,早些回去吧。”
“祖母,孙儿想……”
“婧琳啊,你祖母说的很对,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这里守着像什么话,你娘亲就算要生了你也帮不上忙啊。”章宏打断章婧琳道“再说,过了大年你就要去汴京了,眼看着日子近了,你娘亲如今又这样,嫁妆的事情还得要你自己多上心才行。”
章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章宏脚边儿,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说什么混账话,哪有大姑娘出嫁还要自己置办嫁妆的,家中又不是没长辈,你说这话是咒你自己呢还是咒我呢?“
“母亲误会儿子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老糊涂,珍娘不能操劳,就叫你那个媳妇儿去办,玉容出嫁时嫁妆如何,五丫头的就当如何,你们可别忘了,五丫头这亲事是怎么来的!”
见章老夫人是真的动了怒,章宏也不敢再多言语,章婧琳乖巧的福礼后就带人离开了。
刚出了院儿门,章婧琳就向赵佳宁询问状况,赵佳宁自然不敢隐瞒,就将之前在章老夫人院子里听到的都说了。
“这么说,真是父亲做了什么?不该啊,父亲怎么会向自己的子嗣下手呢?”章婧琳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脑袋疼也没有个结论,于是便道“你去打听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赵佳宁愣在当场,看着渐行渐远的章婧琳和元香,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在了自己脚上的感觉。
要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差事,她就不该多嘴。
想归想,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赵佳宁又回了秋华苑,借口说章婧琳让她来瞧瞧青荷,顺道问了青柳一些事情,主要是询问珍二夫人近几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青柳摇头“青荷姐姐受伤后,我就到夫人身边伺候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呀。”
“一点儿都没有吗?你别误会啊,是小姐担心夫人的身子,所以才想多了解一些的,你再仔细想想。”
闻言,青柳又仔细回想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要说不对劲儿的地方,倒是有一处,就是那日我伺候夫人梳洗,大夫人那边来给夫人送东西,之后夫人就脸色不太好了,一连几天晚上都睡不踏实。”
跟章夫人有关?!
“那你可知道大夫人让人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青柳再次摇头“不清楚,当时夫人让我出去了,后来我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打翻的动静,刚想进去,夫人却说是她起身时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还说她想休息一会儿,让我不要打扰她。”
看样子问题应该是出在章夫人送来的东西上。
赵佳宁沉思,依照章夫人和珍二夫人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要送礼物的地步吧,更何况以前珍二夫人还是个小妾时,章夫人就没怎么和颜悦色过,现如今珍二夫人与她平起平坐,这个时候送东西过来,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可是她进不去隐华居,不能更进一步地打探,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结果能不能让章婧琳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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