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莲以为章翼德听到华裳的名字会很感兴趣，却没想到章翼德只是皱着眉头，手指敲打着桌面，好似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

“华裳。”章翼德的确在回想，这个名字他记得，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丫鬟，好像章婧琳很是宠着她，可是长什么样儿他的确有些记不清了。

长青园里的丫鬟个个都是美人儿，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青葱小子，再漂亮的女人他都见过，那个华裳他实在没太多印象了，只记得当初这个叫华裳的好像拒绝过他，还害的他失了个娇滴滴的美人。

“哦，我想起来了，是五妹妹身边很得宠的那个丫鬟？我倒是有点儿印象，也的确向母亲讨要过她，不过，是谁告诉你我对华裳感兴趣？”

芸莲有些懵，要是不感兴趣为什么会去讨要？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章翼德讥讽道“这个叫华裳的丫鬟心气儿高的很，我不过是看着不顺眼想要讨过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瞧瞧，看她到底是有多高的心气儿罢了，没想到竟然被传成了这样，没想到在你们心里，我竟然这么风流。”

“不感兴趣也没什么的，二少爷喜欢美人，华裳就很美，只是她平日里不喜涂脂抹粉，行事也比较低调而已，而且华裳在入府之前还是个大家闺秀，所以五小姐才格外的偏宠她……”

“哦？大家闺秀？”

见章翼德提起了兴趣，芸莲头点的跟啄米的小鸡一样，恨不得将赵佳宁给夸到天上去。

“是，我们都这么猜，华裳她跟一般的奴婢不一样，她行为举止都怪的很，虽然能看得出她在极力的掩饰，可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的不一样来，而且华裳还会识字，不仅能看懂诗词，写的字也好看，奴婢曾见过她整理五小姐的书房，那些花帖都是需要特殊储存的，平日里五小姐怕我们弄不好会坏了纸张，都是亲自动手，可华裳就会，且做的极好。”

“对了，还有那次我无意间听到崔妈妈跟五小姐说话，五小姐说第一次见华裳的时候，华裳行的是官家礼仪，元香她以前是官婢，行官家礼仪倒是能说的过去，可华裳说自己是平头百姓出身，这平头百姓又怎么会官家礼仪呢。”

章翼德手杵着下巴思索，若是芸莲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叫华裳的丫鬟的确是有些意思。

“二少爷，奴婢敢肯定华裳身上一定有个大秘密，只要二少爷肯收下我，我就帮二少爷把华裳弄到手，到时候二少爷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知道。”芸莲满含希冀的看着他。

她希望章翼德能够点头，只要他点头，她就能留在府上，就算她在长青园里待不下去了，也能再想法子回家，她是家生子，爹娘又都是老人，到时候哭一哭求一求，总能寻个恩典给她。

章翼德的确被她说动了心思，却也没糊涂到仅凭这几句话都应下什么事情来，更何况章婧琳已经让人给他送了话儿，芸莲这丫头就算是死，也要去了苏家再死，这种情况之下让他如何开口啊。

以前府上除了他就是老六，章思贤年纪还小着呢，又是个庶出，等章思贤长大了能担事儿了，他早已经成家立业，所以很多时候他没什么顾忌，他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又记在嫡母名下，就算这家业不给他，他也能分得不少，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母亲成了大夫人，莫名多了个珍二夫人，庶出的老六摇身一变成了嫡子，那女人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他若还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恐怕以后在这府上会越来也难过喽。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帮着母亲和章玉容退了苏家的婚事转身去攀冯家。

冯家势头正足，冯之年前景又好，这亲事他要想占得好处自然要靠着章玉容才行，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他们俩也是一张族谱上的兄妹，至于苏家那边儿，生意往来本就靠着利益关联，姻缘不过是一种手段，更何况章玉容嫁不了，不还有章婧琳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