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之年在蕲州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宝七尺,可不是什么雅号,据说是因为冯家夫人对这唯一的儿子看管得紧,这般年纪还不识女人滋味,是以才在市井中传出了这么一个名号来,我二哥初到蕲州的时候与冯之年有过一面之缘,听身边商友私下调笑了几句这才认识。“
“二哥说冯之年身边的确不曾出现过姑娘家,可也不像市井传言那般,二哥与冯家有过几次交汇,冯家夫人对冯之年男女之事上的确管的宽,却不是不允,而是见了漂亮的丫鬟就想尽法子往冯之年院子里塞。”
“听闻冯之年以前也曾宠过一个丫鬟,后来不知怎的,那丫鬟不见了踪影,再之后便传出他‘宝七尺’的诨号来,若非那日他与芙蓉仙相会被我二哥撞见,我倒真信了他的清白,婧琳,你听我一言,像他这样的男子可算不得好归宿,还不如嫁一个鳏夫,最少那是个能过日子的。”
安思瑶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见章婧琳低眉沉默,以为她不信,又说“那日我从你这里回去便直接去找了二哥,玲珑被我留下打探着你的消息,在庄子上我没有一日是安生的,二哥见我如此,便做主提前回来了,谁知就这么巧,进胡同的时候跟冯家的马车碰上了,冯老爷认出了我家的商号,二哥便下车去寒暄,听我说起冯之年就是要与你议亲的人,便将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思瑶,我信你。”章婧琳反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不过我心里的疑惑如今也算解开了,你怕还不知道,当初冯家突然冒出来说我祖父曾允下亲事,那时我心里乱的很,总觉得怪异,即便后来祖母告诉我冯家是良配,我心里亦是不能安然,直到见了冯之年,看他良秀之姿我便想若是嫁了他或许也不错,谁知竟然都是假象……”
她不由想到章玉容,心中忍不住冷笑起来,章夫人和章玉容费尽心机,为了争这一门亲事不惜牺牲掉自身清白,恐怕也没想到冯之年会是这样的人吧。
泉州离蕲州虽然不远,却也隔着多日的路程,像这样个私隐晦的事情打探不到也是情理之中,谁又能想到看着风光霁月的冯之年,却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人。
章婧琳突然想起中秋那日冯之年来府上的事情,当时他对着楚楚可怜的芸莲怎么说来着,是了,冯之年说他至今姬妾全无,日后也只想要夫妻携手,哈,好一个夫妻携手,当真是可笑。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既然章玉容这么想要这门亲事,她成全她又有何妨啊,希望章玉容以后的岁月里也能像现在一样,笑得这般开心,可若是哪一天冯之年不小心露了底,那就讽刺了。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如今已经珠胎暗结,她会祷告上苍,希望章玉容能够一胎得男,这样即便冯之年露了底,章玉容余生抱着儿子,这日子应该也不难过。
解开了心结,章婧琳胃口大开,唤了崔妈妈进来伺候饭食,一连喝了两大碗的清粥,就连点心也吃了不少,可把崔妈妈给高兴坏了。
安思瑶没多待,叮嘱她好生休息,便带着玉岱回去了。
章婧琳却没闲着,让人为她更衣,又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让赵佳宁和元香扶着她去见了章老夫人。
“孙儿问祖母安,这些日子孙儿心内郁结,身子不争气,让祖母担忧了。”章婧琳虚弱的跪在地上磕头。
章老夫人见了她当真是吓到了,一直以为五丫头是赌气才不见客,谁知道竟然是真的病了,瞧这小脸瘦的,那眼窝都陷进去了,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于是赶紧道“快快起来,刘妈妈,去吩咐小厨房熬些血燕来给五小姐补补身子。”
“是,老奴这就去。”刘妈妈转身就往外走。
赵佳宁和元香扶着章婧琳起身,章婧琳坐下后虚弱的说“劳烦刘妈妈操心了,华裳,元香,你们两个去给刘妈妈打下手。”
赵佳宁和元香没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