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事小情上随性一些应当也无妨吧,她注定是要嫁出去做他人妇,可姨娘和贤哥儿却在这里落了根,贤哥儿自有祖母和父亲顾佑,姨娘……
便是不能做平妻,好歹也要争一个贵妾之位,想必这样的小事祖母和父亲应当会应下的吧。
章婧琳突然就笑了,右手捏着毛笔随意划了两下,刚作好的画便毁了。
祖母说了,现如今没有什么事重得过她的笄礼,因为笄礼后她就要与冯家行聘书之礼,日后,她便是半个冯家妇了。
“即日起,行事说话都仔细着些。”院儿里除了芸莲之外的奴才们都在了,崔妈妈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严肃地说“凡是关于小姐的话,一个字都不准外漏,若让我听到些什么,顺着话查到了哪个嘴上,那人的舌头就别要了,都知晓了?”
“是,奴婢们知晓了。”
待崔妈妈挥了挥胳膊后,大家才各自散了去忙别的。
赵佳宁和元香也领了差事,章婧琳没有旁的吩咐时,她们便得去针线房做些荷包,倒不需什么花样子,只要阵脚细密就好,日后做打赏用的。
“蕲州要来人,小姐的……这日子怕也快了,日后少不得打赏,这荷包咱们得多备些才行。”元香突然贴了过来,嘴巴挨着赵佳宁的耳边儿小声道“怕是小姐的嫁妆咱们也要开始备了。”
赵佳宁看了她一眼,进了针线房转身就将门关了,问“元香姐姐,日前你常说伺候主子说话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可你今日怎么专捡了那些不好听的来说?”
“我当是怎么了,你一直沉闷不语原就因为这个?”元香自顾去拿了针线布帛,一边剪裁一边道“惜琴比我说的更加不好听,你怎么不去问她?”
“我……”赵佳宁不知道该怎么辩白,只能强调“惜琴伺候小姐多年,情分自然比你我深厚。”
“她比你我深厚的可不止情分,惜琴跟小姐相处的时间比崔妈妈还要多,小姐想要什么,只需一个眼神,惜琴便能投其所好让小姐满意,这些哪是你我能比的。”
赵佳宁皱眉,这话的意思……
难道那些话都是章婧琳自己想要听的?
“要我说,华裳,你当真不是伺候人的料,这察言观色是咱们该有的本能,可你连皮毛都没学会。”元香也懒得看她,只淡淡地道“咱们做奴婢的,要懂体会主子的心思,有些话小姐不方便说,自然就要我们来替她说。”